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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塔》相关资料·诸家评论 目录 1、不幸的知识与逻辑——评《通天塔》（王一梁） 2、在语言和生活之间——读张远山之《通天塔》（余世存） 3、终极追问——《通天塔》游记（李静） 4、《通天塔》的哲学寓意（邓晓芒） 5、《通天塔》中的三个女性（陈林群） 6、假如哲学是个玩笑——解读《通天塔》（支宏愿） 7、少年意气与圣人激情——评张远山《通天塔》（丰果，存目，见新语丝2002年7月10日） 8、没有神话——读《通天塔》（边秋一雁声，存目，见新语丝2002年7月12日） 9、致张远山先生的信——《反对痴狂的拟痴狂体》读后（Lotophagia，存目，见新语丝2003年8月1日） 不幸的知识与逻辑 ——评《通天塔》 王一梁 一 我把生活中的理性主义者视为这样的一群人：他们认为凡他们看到的东西，那就必定还能继续看到，如果有一天看不到了，他们就焦急起来，认为这些东西一定是躲了起来，那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跟他捉迷藏。 这样的信念一直在鼓励着他们：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很好的眼力，那么就一定能将它们找到。有一天，我终于听到了这样一阵欢呼声：找到了，找到了！原来它们不过是换了一件新衣服，还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词。 可以把这类人称之为本质主义者。 同时还可以把他们称之为整体主义者。因为这类人还有一种想法；这就是我的东西和你的东西，加在一起就会变成一种新东西，所以光为自己找是不够的，还得要为别人寻找。 这样的人是有献身精神且工作勤奋的。他们的工作方法是：收集一切看到的东西，然后分门别类地放置。那个收集箱叫实体，上面所贴的标签叫属性。随后你就能听到他们赞美着说，工作着是美好的，劳动创造了世界上的惟一的价值。 二 设想某些条件已经具备，在那里就会发生什么，这样就建起了一个乌托邦世界。张远山的《通天塔》也是这样一个又一个的思想设计与实验。里面的人没有个性，只是一些符号，而我们确实通过他们的名字就可预料一些他们身上的东西，正面的或反面的。所有人的本性都同属于一种叫做“普遍人性”的东西，他们的行为、反应模式都是一样的，服从于占有原则，然而匮乏原理又决定了只有通过相互约束与消灭才能获得。 施青青是所有男人都想得到的女人。天下的美女天然地也是天下男人都爱的，一个寻美者倪丘事先享用了一番。（张远山按：此为误记，倪丘并未染指施青青，甚至没有见过。）在本质主义看来，当约束人的行为规范的道德沉沦之后，这是必然产生的。乱伦则是对于人的多样性的进一步消灭，而这个女人本来却还可以是一个女儿，一个姐姐。 因此，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毁灭，本质主义者必定还是一个道德主义者，用道德来抗衡匮乏的卑鄙的现实。一旦道德沉沦了，那么这个世界注定也就完了。这解释了为什么在《通天塔》这部描述淫乱毁灭了一个世界的小说中会有一种清教徒气息。 与此同时，这些人还都是一些历史命定论者，这当然是本质主义的必然结果。而对付变化——时间的方法则有两种：或者断定有一种存在于时间之外的东西；或者就把一切东西都放在时间中，然后再用时间（历史）的原因来说明一切。 在这部小说中，时间也是非本质的，空间才是有生命力的东西。那里的一切都是大的，一望无际。这从美学上就可以感觉到。 三 理性主义者宣称这样就建立起了一个千秋万代的理性帝国，理由是显然的。因为是本质的，所以帝国的基础固若金汤。因为是整体的，所以帝国的疆域无所不包。因为是历史命定论的，所以帝国万寿无疆。还因为是道德主义的，所以帝国的生活尽善尽美。 对于这些天真、快乐的理性主义者说来，一次壮观的理性遨游也就是这样的一次理性帝国的辉煌建成！ 于是，一个同样守护着理性主义的教义的人，一个我把他归之为理性主义者的人，在我们今天已经可悲地沦为第三世界知识公民的时候，也开始雄心勃勃地去作出一番同样的遨游，梦想建立起一座伟大的大厦来了。 四 从一个“希腊神话”那里，《通天塔》开始了它的塔基的最初构建——阿特拉斯托着地球，就好像西方的哲学与科学结实地托着我们今天的世界。人们的这个世界里的普遍事业是由一个“犹太神话”提供的，而现实生活中，犹太人贪婪、紧抓住金钱不放，但不幸，只得过着到处放逐的生活。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则是一群地道的中国人，其中的智慧就是能说出一大堆诡论。最后，一个“印度神话”——它已表现为一场脱衣舞——结束了这个故事。这真正是一次印度完美的“末世论”与现代“性神话”的最出色的结合。如果我们想要知道来世，看到这个世界是怎样毁灭的，我们当然是应该去请教印度人的。而女人，跳脱衣舞的女人，当她们最后一件衣服脱落时，我们对之的性神话随之也就幻灭。讲述这个故事的人，则是一个我们这个时代里的人，靠着一个“科学神话”，作者让他乘一只小小的飞船，在星体之间到处遨游。 像这样的一次知识博览会上的大组合，一个世界各种文化的大交汇，一次对于我们时代的文化图景的绝妙的描绘，不正是我们这些第三世界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