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讲先秦妇女生活的几个面向(试以诗经、左传作为分析场域).doc

東海歷史系 PAGE  PAGE 15 中國婦女史 第四講 先秦婦女生活的幾個面向(試以詩經、左傳作為分析場域) 《春秋》是中國現存最早的編年體史書，而注《春秋》最詳盡者則以《左傳》為先，它已演進為篇幅完整的記敘文，全面、系統、周詳的記載史事發生的背景及發展過程，辨明其原委曲折，反映了春秋時期的社會風貌和歷史進程。《左傳》記事，上起魯隱公元年（西元前722年），下迄魯哀公二十七年（西元前468年），前後共計255年。 一、從詩經看周人的婚姻─ (一)對男子的審美觀─〈叔于田〉，贊美男子英俊仁慈、武藝高強的詩： 叔于（往）田，巷無居人，豈無居人？不如叔也，洵（真正）美且仁。 叔于狩，巷無飲酒。豈無飲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 叔適野，巷無服（駕馭）馬。豈無服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 (二)對女子的審美觀─《間關》與《燕??》，贊美女子高大健美、年輕漂亮，具有性情誠懇、居心篤實、 溫柔和順、善良謹慎等美德。 〈小雅甫田?間關〉： 間關之牽（車聲）兮，。思孌（美）季女逝（往）兮。匪饑匪渴，德音來括。雖無好友，式燕且喜。 依（盛）彼平林，有集維鷦（野雞）。辰（善）彼碩女，令（美）德來（美）教。式燕且譽，好爾無射（厭）。 雖無旨酒，式飲庶幾。雖無嘉餚，式食庶幾。雖無德與女，式歌且舞。陟彼高崗，析其柞薪。析其柞薪，其葉胥兮。鮮我覯爾，我心寫兮。 高山仰止（之），景行（大道）行止。四牡騑騑，六轡如琴。覯爾新婚，以慰我心。 〈邶風?燕燕〉： 燕燕于飛，下上其音。之子于歸，遠送于南。瞻望弗及，實勞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淵。終溫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勗寡人。 而〈國風周南?桃夭〉一詩，本是歌詠人家嫁女兒的賀詞，但我們也可以從中看出當時人對女性「宜室宜家」的期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大）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茂盛）。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桃夭〉的第一章以桃花的鮮豔比喻少女的美麗；二章以桃樹之實比喻少女的內在美；三章以桃葉的茂密比喻家族的昌大和諧。而〈陳風?澤陂〉中的美人雖有人以為是意有所指，但吾人仍可以此了解當時人的審美觀： 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有美一人，傷如之何！寤寐無為，涕泗滂沱。 彼澤之陂，有蒲與閒（蓮花）。有美一人，碩大且卷（同婘，好貌）！寤寐無為，中心悁悁。 彼澤之陂，有蒲菡萏（荷花）。有美一人，碩大且儼（端莊）！寤寐無為，輾轉伏枕。 （三）失戀的男子的情懷－〈衛風?竹竿〉： 翟翟（長而銳）竹竿，以釣于淇。豈不我思，遠莫致之。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遠兄弟父母。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開口見齒貌），佩玉之儺。（音挪，行有節也。） 淇水悠悠，檜楫（划舟之槳）松舟。駕言出遊，以寫我憂。 (三)待嫁春心─ 〈鄭風?丰〉為女子對男子最初堅持，終而後悔，以至無所選擇，急於出嫁的詩： 子之丰兮，俟我乎巷兮；悔予不送兮。 子之昌兮，俟我乎堂兮；悔予不將兮。 衣錦褧（罩袍）衣，裳錦褧裳。叔兮伯兮，駕予與行。 裳錦褧裳，衣錦褧衣。叔兮伯兮，駕予與歸。 此外，周時未婚的女子可以向男子投擲瓜果以引起他的注意，那個被投瓜果的男子，如果看中了她，便解下腰間的佩玉來贈送她以定情，〈衛風?木瓜篇〉就是詩人歌詠這種古俗的風土詩：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而男女婚姻固然要經過媒妁之言的一道手續，但未婚男女並不禁止交往，男女可以一同出遊（鄭風秦洧），一同唱歌談天（陳風東門之池），所謂吉士也可以公然追求懷春的少女（召南野有死 ），也不妨到戀愛成熟，在請媒人來議婚（衛風氓），男子年逾三十，女子年逾二十，更可免除媒妁的俗套，逕自同居（召南摽有梅）。 靡文開、裴普賢，《詩經欣賞》（二），台北：三民書局，1969年初版，1979年再版，頁101。 以下〈鄘風?桑中〉即是一首男女於出遊之時，相與唱和的歌謠： 爰（何處）采唐（蒙菜）兮，沬之鄉矣。云誰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何處）采麥兮，沬之北矣。云誰之思？美孟弋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何處）采葑（蕪青）兮，沬之東矣。云誰之思？美孟庸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矣。 邶鄘衛都是衛國地區的詩，桑中、上宮、淇上，都是衛人郊遊之地。衛人到桑中、上宮、淇水之上取郊遊，等於現在臺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