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风景.PDFVIP

想象的风景 兰州大学：刘晓程 中国太大，好多地方没有去过。 书籍太多，好多名著没有读过。 所谓风景，大多靠想象去建立。 1.川西的想象 川西，去之前，没有一点儿概念。尽管之前去过 “河西”(在甘肃，泛指黄河以西的地 方，2013 年的敦煌之旅走的就是 “河西线”)，路过 “海西”(不是 “海峡西岸”，而是青海 省下面的一个蒙古族和藏族的自治州。当然，青海还有一个外界更容易混淆但名声可能更加 显赫的地方叫 “海南”)。可是，“川西”是个什么样子呢？ 都江堰，那个著名的水利大坝，和我曾经游览过的刘家峡(甘肃)、龙羊峡 (青海)一样瑰 丽雄伟吗？ 汶川、映秀，2008 年借助电视媒体的传播，历历在目，似曾相识，它们和我当年去过 的甘肃陇南的武都文县等地相似吗？(5.12震后，我曾带一个小分队去调研，第一时间对灾 区有了真正的 “亲历”，尤其是 “同处一江景不同”的故事，让人记忆犹新)。 羌族和白马藏族 (去前还不知道有嘉绒藏族)，你们都是同样五彩缤纷 （服饰好看）的少 数民族同胞吧？ 还有那个儿时唱过无数遍的跑马溜溜的山上，世间溜溜的男女子，他们真会在一个叫康 定的地方唱着动人的情歌吗？ 还有陈先红老师一再担忧的川西高海拔，和我曾经去过的青海拉脊山、甘南尕海子的 4000 米有什么不同吗？ 大渡河有多长，大雪山有多高，“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红军战士当年究竟有多艰 苦，川西之行能否充实相关记忆呢？ …… 是的，我就是带着这样的简单记忆和粗野想象，开始川西之旅的 （此处隐去 N 万字，可 参见其他多友的 “游记”）。 （左图：谁能想象，这片世外桃源的外面是怎样的风景？ 右图：谁能想象，这个小女孩儿撞入我的镜头以后发生了什么？） 2.国旗的想象 在甘孜，几位多友都注意到藏族同胞房顶上的 “国旗”。有人问阿朱导，为何家家挂国 旗？她说，5.12 震后，受恩于国家的大力援助，藏族同胞更爱祖国，所以家家挂国旗；不 过，另一车上的阿桑 （或是拉姆）导却给出了完全不同的注解——3.14 之后，国家对藏区 加强了管制，藏族同胞挂国旗是出于安全管制上的 “不得已”。 社会科学研究的 “陷阱”常常就在这里。用同样的方法，看到同样的现象、数据或其他 经验材料，却难以做出科学有力的判断。 到现在，我对甘孜藏族同胞房顶挂国旗 （个别家里还挂了党旗）的现象依然凭借着 “想 象”来建构。尽管 《四川日报》2010 年 2 月 16 日头版说藏房上挂国旗是为同胞祈福；光明 日报2014 年 1 月 22 日刊文 《“西藏人不挂国旗会遭虐杀”系造谣》；该报 2014 年 3 月 4 日 的 11 版又介绍藏族同胞挂国旗从翻身农奴做主人那会儿就开始，是对祖国的赞美，对党的 感谢…… 可是，我们又该如何解释，车到康定，那里的藏族房屋又不挂国旗 （至少一路上很少见 到）了呢？按 “爱国论”，难道后者所得恩惠太少，或是他们不够爱国？按 “管制说”，难道 后者的被管制更松，或是他们在政治上还不够积极？ 至少在没有更进一步的经验材料和分析工具作支撑的前提之下，都不能妄下判断。 在社科研究中，想象可能带来 “风景”，但也可能制造 “陷阱”。这是不是就是 CC 在川 大多友会上 “横看成岭侧成峰”的隐喻。“横看成岭侧成峰”，不仅是因为看风景的角度，还 可能是看风景的人不同，看风景时的环境不同，看风景时的心境不同，甚至是风景本身的不 同等等综合因素所造成的。因此，“看与被看”，“经验与想象”，类似 “谁看、看谁、怎么 看、看到什么”的一般性逻辑——路径简单，过程复杂，结论难下。 （左图：甘孜附近藏式房屋的楼顶上，几乎家家挂有一面国旗； 右图：我猜藏族同胞对何老板无人机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