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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他性消费文化的建构——以辽宁省W 村的住房消费为例 第一章 引言 一、选题缘起与意义 走访于北方农村社区时，笔者为农村居民住房消费的诸多变化所吸引，圆山 房/烽火檐房到北京平房再到瓦房/楼房的住房样式的翻新；诸如卧室、洗澡间、 厨房、客厅等现代意义上的家居设计的出现；塑料推拉门、墙壁柜取代传统砖墙 分隔日常生活空间。随着住房价格的不断上涨、建材价格的不断攀升，笔者感觉 到，于总体低收入的北方农村居民而言，其住房消费实践上的诸多变化，似乎与 其长久以来所遵循的实用性的消费逻辑相违背。但为何这种物质性的消费实践有 增无减，是如其他学者所述，北方农村居民在住房消费实践中被异化？抑或是他 们遵循着其他的消费逻辑？正是对此的思考，笔者展开对北方农村居民住房消费 实践的研究，探寻其系列住房消费实践背后的消费逻辑。 自1978 年经济体制转轨以来，城市住房消费体制历经国家负责到个人出资 购买住房的转变。在这一转变过程中，城市居民对住房消费的热衷在为不断攀升 的房价推波助澜的过程中，也为西方消费文化理论对中国本土经验的解释提供着 丰沃的土壤。以不同流派下的西方消费文化理论为分析框架，诸多学者对中国城 市居民的住房消费实践进行着大量的经验研究，他们或将城市居民对住房消费的 热衷视为消费主义扩散的表现，或将城市居民的住房消费实践看作是自我呈现的 过程。在对城市住房消费的或褒或贬的研究中，诸如政治制度、社会政策与保障 等视角下的住房消费研究也日渐增多。概言之，城市住房消费研究成果颇丰。相 较之下，农村社区的住房消费研究则较为薄弱。似乎，住房消费，这样一项耗资 巨大，注重审美与享受的消费项目，与总体低收入、知识层次相对较低的农村居 民的实用性消费不相契合。在为数不多的农村住房消费研究中，如阎云翔借下岬 ① 村居民对住房空间的分配与使用探析私人生活的变迁、 卢晖临借汪村房屋竞赛 ② 探析国家政治意识形态在民间的深入与表达、 李耕借住房消费探析傣族地区的 ③ 社会整合逻辑 等，也多是在社会人类学视域内，将农村居民的住房消费实践作 为社会-文化转型的一种结果加以呈现，却少有学者将农村居民的住房消费实践 作为研究对象，也少有学者关注农村居民的住房消费实践与住房这一社会-文化 意义的载体之间的持续性的动态关系。为此，笔者在消费文化视角下解析北方农 村居民的住房消费实践，以期补充农村居民住房消费的经验材料。 但是，面对中国的经验环境，以福特主义与后福特主义为背景的西方消费文 ① 阎云翔.私人生活的变革：一个中国村庄里的爱情、家庭与亲密关系1949-1999[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 社，2006,1:1-261. ② 卢晖临.集体化与农民平均主义心态的形成——关于房屋的故事[J].社会学研究，2006,6:147-163. ③ 李耕.北京清华人大硕士论文选编[C].北京：中国城市出版社，2010 （10）:1-41. 1 利他性消费文化的建构——以辽宁省W 村的住房消费为例 化理论在解释中国居民住房消费现象时多遭遇瓶颈。城市社区住房消费实践的相 关研究，在运用西方消费文化理论解释居民住房消费实践时已经融合国家与市 场、社会分层、社会转型的分析框架，突破理论的发展瓶颈。但以实用性与经济 理性为日常生活主要特征的农村社区，尚未提供西方消费文化理论得以运用的经 验环境。因此，基于农村社区的经验环境，建构新的理论解释与分析框架就至关 重要。正是在此基础上，笔者希望以农村住房消费的经验研究在这一方面做些有 益尝试。 二、研究背景：社会学视角下住房消费的文献综述 于中国居民而言，自经济体制改革以来，住房消费就不再仅仅表现为满足人 们居住与安全需求的实践。在自由竞争的市场环境里，住房成为商家的必争之地， 加之广告与大众传媒的推波助澜，住房在发挥使用价值的基础上，日益被赋予更 多的符号价值，成为人们社会身份与地位、阶层属性的象征，其物质消费属性显 露无疑。但在多样的家庭结构，经济、文化与社会资本的占有量的不同，以及由 此而致的异质性的生活需求等因素的作用下，人们的住房消费实践也呈现出多样 化的特征。诸如住房区位、户型、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