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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鲁仲连 王怡莼 中央民族大学 摘要：古人对于鲁仲连似乎已到了痴迷的境地，而 纷乱而无所取”的鲁仲连有之。李白“乘风破浪会有时， 《史记》仅以“谈笑却秦军”和“一箭定聊城”两件事情为 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气节也概出于此。 他作传，《战国策》和《太平御览》中也不过多了“二辩孟 司马迁立足儒学对鲁仲连做出“其指意不合大义”的 尝君”及“巧驳田巴”等事。其实，仔细阅读史传中的相 评价，但即便如此，司马迁还是忍不住夸赞他“不诎于诸 关记载才能真正感受到鲁仲连的名士风度以及义士情怀。 侯，谈说于当世，折卿相之权”。由此看来，司马迁的内 关键词：鲁仲连；名士风度；义士情怀 心是羡慕、敬重鲁仲连的。 三、居布衣之位，系国家之变 “吾慕鲁仲连，谈笑却秦兵”是左思的吟咏；“齐有倜 与注重言语之辩的“天口骈”田骈、“谈天衍”邹衍 傥生，鲁仲连特高妙”是李白的称赞；“义城鲁仲连，功 等人不同，鲁仲连一反当时“为辩而辩”的常态，身体力 成甘退让”是袁可立的颂美。历史上似乎从不缺乏高士鲁 行，为国事而辩。虽然选择居布衣之位，拒绝入世，但身 仲连的追逐者，即便史传中的他只有寥寥数笔。本文将从 为齐国人的鲁仲连，却时刻关注齐国安危，为国人“排患 谋策辩术、人格气节、爱国情结、价值取向和思想多元性 释难解纷乱”。这从他两次出山帮助齐将田单攻打狄邑、 五个方面对鲁仲连展开论述，意在追思先人之遗风，领悟 收复聊城 [5] 可以看出。 高士之风度，剖析后人狂热之因由。 当齐国的失地狄邑数月强攻不下，齐将田单向鲁仲连 一、卓异于画策，长于辩术 请教时，鲁仲连并非冷眼旁观，拒绝出山；而是仔细地帮 历史中的伟人大都是早慧的，鲁仲连也不例外。他幼 助田单分析之前战无不胜的缘由：“将军有死之心，而士 时即以辩才闻名遐迩，12 岁以“堂上之粪不除，郊草不 卒无生之气”，以及如今三月不克的败因：“有生之乐，无 芸；白刃交前，不救流矢”之辩驳倒“一日服千人”的田 死之心”，并劝勉他要身先士卒。当田单顺利攻下狄邑却 巴，并得到田巴“先生乃飞兔也，岂直千里驹“的嘉赏[1] 。 停滞在聊城城下时，鲁仲连攻心为上，以箭附书。他“设 但最能展现鲁仲连卓异的策术和辩才的还是《史记》 身处地”地为燕将分析齐、燕两国目前的局势，称其死守 中“谈笑却秦军”一事。面对魏将辛垣衍关于魏赵两国一 聊城为“非忠、非勇、非智”之举；又以曹沫和管仲忍辱 同尊秦为帝，以解邯郸燃眉之急的劝说，鲁仲连痛斥辛垣 成名为例，意在诱惑燕将趁机弃城。 衍，义不帝秦。鲁仲连先指明了秦国“弃礼义而上首功之 鲁仲连对于齐国、齐民强烈的责任意识以及良苦用心 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的本质，以证明帝秦之不 由此可见一斑。 义。继而，提出魏、燕、齐、楚四国联盟击秦救赵的办 四、不规于小节，不恶于小耻 法。当辛垣衍表示拒绝救赵时，鲁仲连又连举“齐威王生 贾谊将不同的价值取向概括为四类：“贪夫徇财兮， 而朝周，死则叱之”、纣虐三公以及齐王轻视邹鲁的例子 烈士徇名；夸者死全兮，品庶冯生”。在某种意义上，鲁 力陈秦称帝之害。然后又有针对性地立足于魏王和辛垣衍 仲连的死节观和荣辱观可视为“烈士徇名”一类。 的个人角度，分析帝秦之害。最终，顺利说服辛垣衍，退 “规小节者不能成荣名，恶小耻者不能立大功”是鲁 却秦兵，解邯郸之围 [2] 。 仲连一箭定聊城时给燕将飞书的精华所在，他主张“去感 “好奇伟俶傥之画策”是司马迁对鲁仲连辩术之才的 忿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