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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悲叹与尽响
爱的悲叹与绝响
先祖的后事子孙,
我要把诺玛的往事你们讲给你们!
听了,
陪伴一寨的兄弟姐妹,
听我把伤心的古今来传,
我要讲啊,
腊伯怎么抢走哈尼的诺玛,
先祖怎样被捧走诺玛家园!
我要唱啊!
诺玛河流过多少先祖的血泪,
有多少哈尼埋葬在诺玛河边!
-——《哈尼阿培聪坡坡》
话说五千年前,在滇南沅江流域有一个伟大的部落首领,以武力征讨四方,使自己的部落沅江流域最为强大的部落。首领叫腊伯,有一日,腊伯率领兵马逆江而上,突然,一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映入腊伯的眼帘,又平又宽的坝子,抬眼四周望不到边,哪一处的山也没有这里青,哪一处水也没有这里甜,鲜嫩的芳草像松树一样高。彩霞般的鲜花夹在中间。一窝窝野猪、野牛来来去去;一群群竹鼠猴子吵闹游玩;野鸡、野鸭走来和家鸡家鸭亲热;麂子马鹿走来和黄牛骡马鞥欢;小娃爬上树顶,逮得着一窝窝喜鹊,;大人去到水边,常常把大鱼抱还。“好地方!”腊伯大声感叹。他决定去远征这个还未臣服的部落,来到诺马阿美。
统治诺马阿美的头人叫做鸟木,乌木有一儿一女,儿子还是贪玩的扎谷,女儿已经长成扎密,她的美,据说世上所有的文字都无法形容,只有天上才得一见。于是人们称她为扎密女神。那日腊伯正在江上行船,忽然听到山崖边传来一阵优美的山歌,女神出现了。一时间哦江水停流,众人痴呆,只有优美的歌声在林间树梢飘荡,扎密女神的长发随风起舞。痴迷的男人目光在女神停驻。
只听腊伯沿江而唱:
“啊波哦,
鹿子黄牛放一山”,
菁鸡找伴找白鹇,
请你把金花戴在我头上,
让我把扎密讨进门!
女神扎密早就倾慕这位人世间不凡的伟丈夫,汉人部落的大英雄了,她爱上了漂亮的腊伯。
漩涡卷晕了鱼头,
风沙米瞎了眼睛,
乌木答应了腊伯的婚事,
把扎密嫁到腊伯中间,
扎密不但带去鲜花的容貌,
还带去了最平最肥的良田。
乌木的决定得到了大家的反对,作为头人大家又不好反对,腊伯的话像蜂蜜一样甜,最终腊伯扎密和结为夫妇,过起了平凡的小日子。英雄美女,人们都说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他们送上万千祝福。相王欣获美女,女神喜得英雄,郎情妾意,真个甜蜜无比!
? 好景不长。虽在温柔乡里,腊伯却并没有忘了他的雄心壮志。他仍然在计划着统一清江各部的宏图伟业。然而,自从嫁给腊伯之后,女神一头从天庭堕下凡尘,一心一意去爱她的丈夫,不愿和他有片刻分离,何况上出师远征?何况,远征的路上还有别的漂亮女子!于是昔日的女神开始百般阻挠腊伯的出征。她只想用柔情蜜意来挽住郎君的心,过平凡的恩爱日子。
? 悲剧性的日子来临。腊伯早已部署好行军准备,这日天刚微亮在江边整装待发。为了他的梦想,温柔梦乡已顾不得了。就在他出发的命令刚下之时,突然清江上刮起了大风。只听山林间“扑楞楞”一阵响,无数的乌鸦从林间飞向天空。领头的那只巨大无比,带领着众多的乌鸦在空中盘旋,一时间遮天蔽日,飞沙走石,江上风浪越来越大,腊伯的船队根本就无法启程。
? ?腊伯的属下跑来问他怎么办,腊伯凝视着那只最大的乌鸦默然无语。属下说:“大王,今日出师,乌鸦是凶兆,此番来得这样奇异,我看暂且收兵,请法师占卜一下再说吧。”
? ??腊伯摇了摇了头,缓缓地从身后取下铁胎龙筋弓,抽出一支雕翎,脸上悲伤片刻,复又坚毅绝决。天上的乌鸦越来越多,不时发出阵阵刺耳的叫声,千万只乌鸦的叫声响如奇异的巨雷。士兵们都默默地注视着相王,只见他缓缓地弯弓,搭箭,瞄准那只最大的乌鸦,“嗖”的一声响,箭杆穿透空气的声音盖住了一切噪乱的鸦鸣。只听一声凄厉地惨叫,遮天的鸦阵倾刻不见,江上风止浪歇,艳阳初升,在江面上射出万道金光。然后众人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从天空坠落下来,随即有鲜血洒下,在阳光的照耀下艳丽而又诡异。紧后尘土飞溅,众人看清了,原来是女神。原来,女神幻化成乌鸦,是要阻挡腊伯出征,想要挽住夫君的心。然而腊伯却没有多看一眼躺在血泊之中,眼中尚有热望尚有哀求的女神,转身一挥手,大喝一声:“出发!”
? 于是大军浩浩荡荡地逆江而上,留下昔日的女神在江边慢慢地合上双眼。没了歌声和舞蹈,山林从此寂寞
腊伯后来终于实现了他的梦想,统一各部,人称天子腊伯。当回忆起女神时他有没有流过泪?没有人看到,只知道他后来在忧郁死去,魂魄化为白虎,蹲在山顶,望着上游的方向,世世代代,至今如此。
也许在爱里的女人是真的傻瓜,总是将自己的将来完全与现在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根本不曾想过如果感情坏了,她该去哪里。女人总喜欢重复地去犯同一个错误,即使是被伤害到仿佛死过一次,一般也仍然愿意再死一次。
而欲望对于道德的入侵,往往伴随着难以言述的痛楚,挣扎又往往虚弱的无力。表面上一个无懈可击的完美的画面,可是在下面却是一幕幕有裂缝的景象,玄虚,无法捉摸,无法渗透。
青远幽静的山岭,连着远处掠过飞鸟的天穹。只一瞬,我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时代,心里被某种纯粹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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