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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性结构在中国古典诗歌中的体现 ——对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的一种解读 朱岭山 江苏省高邮中等专业学校 [内容提要]通过对李白诗歌的分析，揭示了诗中存在的具有普适性的象征性结构，探讨了这首诗的之所以恒久流传、百读不厌的原因，也尝试了一种新型解读古代诗歌的方法。 [ 关键词 ] 梦想 追求 幻灭 无为 象征性结构 在中国古代哲学中，有一些象征性的结构形式，像阴阳、五行、八卦等等。这种结构形式的特点是：就其中的每一项而言，只是一些象征性的符号，在它独立存在的时候，可以不具有确定性的内涵或具体的内容。但这样一些符号组成的结构形式则是相当稳固的、固定的，它表明一种关系，一种有确定内涵的关系。这样，这种象征性的结构就其运用而言，便有了很大的灵活性，它可以将各种不同的事物纳入到这样一种结构形式中，但不管纳入何种事物，它们的内部的关系则都可以由这种结构形式予以说明。例如阴阳，作为一种一般的结构形式，“阴”和“阳”都没有确定性的内容，他们并不是任何事物的代表，其中有确定性的只是二者关系，如相生相克，相反相成等等。但在具体运用的时候，这种结构形式又几乎可以同任何具体的事物相结合，并把它们纳入到这种结构中说明相互的关系。如男为阳则女为阴，昼为阳则夜为阴，刚为阳则柔为阴等。下面我就具体分析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诗中的一个象征性结构。 李白“思疾而语豪”，所谓“斗酒诗百篇”，赵翼在《瓯北诗话》评价其诗“飘然而来，忽然而去，不屑于雕章琢句，亦不劳于镂心刻骨，有天马行空，不可羁勒之势”，除了说他的诗歌境界神奇外，更多的是指他的诗歌语言流畅迅速。王安石也说李白的诗“词语迅快”，这可以算得上是人们读李白诗的普遍感受，所以相比杜甫的沉郁顿挫含蓄深刻，人们说李白的诗潇洒飘逸雄浑神奇“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种阅读感受往往又反过来影响人们的阅读方式，王富仁教授在赏析李白的《蜀道难》时说“王维、杜甫的诗不读也有味，甚至可以说不读才有味，越是高声朗读越会破坏它们的韵味（当然，这是就它们的整体倾向而言，不能用在它们的每首诗上），而李白的诗非读不能出味，要高声读，忘情读，不必斤斤于个别词句，不必停下来默记个别的形象。” 的确，李白的诗是“非读不能出味”，要“高声读，忘情读”，但是，如果因为李白“不屑于雕章琢句，亦不劳于镂心刻骨”，因为他的诗“词语迅快”而一概采取“不必斤斤于个别词句，不必停下来默记个别的形象”的阅读方式的话，那么在这种阅读所带来的流畅满足人们阅读的快感，方便阅读者在脑海中重构虽不十分清晰但却比较完整的整体形象的同时，它也会象王富仁教授所说的那样，往往会破坏读者对具体画面的重组能力，使读者因画面的迅疾流动而停留在诗歌的表层印象上，影响读者通过对具体画面的重组而探讨作品的深层内涵。比如读《梦游天姥吟留别》，就其阅读而言，《梦游天姥吟留别》也可以算得上是一首“词语迅快”的诗，它带给我们的那种自然流畅的阅读体验也是无与伦比的，这种阅读的确能帮助我们重建关于天姥山或诗人梦幻世界的整体画面，但是这种阅读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问题： 用梦的形式虚构关于天姥山的画面形象往往说明作者有另有隐意，根据弗洛伊德的观点，梦背后隐藏着欲望的冲动与满足，梦中形象会构成隐意的象征，这个隐意可能就是诗歌的中心但我们却难以进入；从我们所得到的这个画面来看，一方面它是那么奇丽壮观、曲折迷离、神奇飘逸，一方面它却又是那么具有模糊性、似是而非性和抽象性，文学形象思维的特点告诉我们，表层画面的模糊与抽象，往往是因为它存在潜在的意韵，而我们也似乎难以彻悟；再看诗的第一部分和第三部分，创作此诗时，诗人正准备从东鲁南游吴越，天姥山尚未游历，但在诗歌第一部分和第三部分却存在巨大的情感反差，这个反差让我们感到诗人在“梦游天姥山”中好象隐藏着什么可我们又无法把它说清。 有些论者说，“梦游天姥山”只是反衬“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他写神仙世界的美丽，正是反衬现实世界的丑恶；写自己一心想遨游仙境，正是表现对现实世界的憎恶，不愿跟权臣贵戚同流合污”，如果是这样，那么作者用近五分之四的笔墨描写天姥山，其目的只是为了充当衬托这一句话的附设吗？而且将诗中的“权贵”看成是丑恶的现实世界，没有人为的提升、扩大、以点代面的嫌疑吗？就诗中的世界而言，李白得意时“一百四十年，国容何赫然”现实世界那么好，李白失意了现实世界也跟着倒霉了？就真实世界而言，直至写此诗之时，李白生活在唐帝国国力极度强盛，经济文化呈现空前繁荣景象的开元天宝年间，当然，不管什么美好的社会，丑恶的现象总是存在的，但是说写神仙世界的美丽，正是为了反衬现实世界的丑恶，这能令人信服吗？ 这一切都与诗的主体梦游天姥山有关，而习惯的阅读方式容易停留在表层印象上难以切入诗歌的内核，所以，有时我们不妨换一种阅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