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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为真爱弹奏的颂歌 ——评陈奕纯中篇小说集《爱到无人倾诉》 刘康健 读罢陈奕纯的中篇小说集《爱到无人倾诉》（大众文艺出版社2009年10月第一版），浮想联翩。只要是优秀的小说，人们在阅读后一定会引起共鸣的，小说中感人的故事及故事中所表达的思想，必定会深深撼动读者心灵的，让读者和作者在心灵的震颤中交流倾诉。陈奕纯的小说所给予我的就是这种感受。 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小说《爱，是不能忘记的》发表后轰动全国。我去拜访作家张洁女士，受命约稿。张洁女士凝望着远方，沉思着说了一句“爱，是可以忘记的吗？”这一幕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子里。作家张洁笔下的女作家钟雨近乎圣洁的“爱情”方式，甚至作家所“批评”的“他”充满“清教徒”色彩的“爱情观”，在当下横流的物欲语境中，依然焕发出晶莹玉润般的光泽。这种感觉，在我阅读《爱到无人倾诉》时，又一次被唤醒。我觉得，《爱，是不能忘记的》和《爱到无人倾诉》有异曲同工之妙。近三十年的时光隔膜，并不能“隔”断人类的爱情力量，爱在不断的超越中洞穿时空，爱在不断的递接传承中走向未来，爱在嬗变中充满无穷的活力。 歌颂至纯至美的爱情，是陈奕纯小说的主色调。眼下，消费主义无疑已经成为当今的“文学”之痛。它将现代变为颓废，将文学变为消费，将爱情变为功利，将“人性”变为性，将希望变为欲望。还有什么不可以消费的吗？《爱到无人倾诉》铮然有声地告诉世人：至纯至美的爱情是不能消费的！在消费的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关口，《爱到无人倾诉》尤如一股清风吹过原野，虽无荡涤污泥浊水之威力，却有清心明目之功效。一如沈从文先生的原始之美的湘西凤凰和俄罗斯的别洛夫的明静纯美的顿河草原，给当年陈腐文坛所带来的震撼。借用胡适先生的话，叫“时间开始啦！”陈奕纯以现实主义作家的独特目光，关注现实，思考历史，凝视内心，守卫爱情，真诚写作，何其难得啊！无论是《爱到无人倾诉》，还是《为什么我总是这样笑着哭》和《蓝》，陈奕纯在为真爱弹奏着颂歌，爱是无功利性的，爱是至纯至美的，爱是死去活来的，爱是神圣和至高无上的……李少杰与灯灯、苏楠楠、禾禾的爱情，可以称为都市爱情；水油锤与老五的爱情，可以称为乡村爱情。而我与冰冰的爱情，亦可称为战争爱情。无论时空如何转换，无论社会背景怎样不同，但爱情是不可战胜的。在《爱到无人倾诉》中，我们可以清醒地看到，爱情战胜了都市的喧嚣与浮华；爱情战胜了乡村的性欲与野蛮。爱情战胜了战争的凶残与冷酷。于是，至善至纯至美的爱情之花灿然开放，如石破惊天般地光耀天地之间。在红尘滚滚物欲横流的当下社会，陈奕纯独具匠心地创作出《爱到无人倾诉》，张扬着爱情崇高和神圣的旗帜，给社会一付清醒剂，给人们一面照丑镜，给消费主义一记棒喝。在张洁告诉我们《爱，是不能忘记的》之后的三十年，陈奕纯则告诉我们《爱到无人倾诉》的重要思想是：爱是至纯至美的。 塑造女性典型人物，是陈奕纯小说的又一特点。中外文学中，塑造爱情中的女性形象，可谓俯拾皆是。弗洛伊德说，人有本我、自我和超我。他的学生拉康，也把人分为理念我、镜像我、象征我。若用此眼光观照爱情中的女性，可谓丰富多彩，千姿百态了。若用此眼光观照陈奕纯笔下的女主角灯灯、禾禾、楠楠、老五、冰冰们，果然奏效，可以直抵堂奥。在《爱到无人倾诉》中，陈奕纯倾注大量心血描写的是女性形象，虽然在李少杰、水油锤、水富来和我等男人身上，也用了不少笔墨，但相对于女性来说多少过于苍白了。陈奕纯的笔下，灯灯可以把“轮椅上的男友丢在住院部的林荫小道上，自己一个人偷偷返回了江远市”；灯灯又可以把自己说成处女，让李少杰英雄救美。而苏楠楠既为张建国的金钱献身，又义无反顾地走向磨盘岭的山道。在磨房里，水油锤和老五“纵情欢歌，狂野三千里，激情飞扬，如梦如幻。”可在村里，老五却让吕巧巧“守了空房，守了活寡”。冰冰能在炮火纷飞中作画，实乃奇迹，“我爱你，有画为证。”陈奕纯笔下的女性人物，使我想起了《美国往事》中的黛博拉，一个有着舞蹈之梦的女孩，可以接受街头混混的爱，却又拒绝着男主人翁的爱。正是这若即若离，这若远若近，才塑造一个光芒四射的女性形象。陈奕纯笔下的灯灯、禾禾、楠楠、老五、冰冰们，不也和黛博拉一样的具有魅力吗？ 娴熟的小说技巧运用，是陈奕纯小说的艺术特点。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北京参加小说座谈会，小说大家汪曾祺先生和林斤澜先生为小说技巧问题，争得面红耳赤，汪先生坚持“文无定法”，林先生强调“文有一定之规。”如今看来，小说创作是存在技巧的，“文无定法”是大家才可以有的“大法”。在《爱到无人倾诉》等篇什里，可以看到陈奕纯在小说创作中，运用娴熟的技巧，使文章获得了深度和广度上的开掘。《爱到无人倾诉》中第三人称的使用，《为什么我总是这样笑着哭》及《蓝》中的第一人称的使用，这种角色的变换和使用，是大有深意的。只有“他”的身份，才可以冷峻地俯视与灯灯、禾禾、楠楠之间的爱情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