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魔棒演绎下虚拟世界.PDF

2005 年第3 期 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05, №3 总第9 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erial №9 “童话魔棒”演绎下的虚拟世界 ——托尔斯塔娅后现代主义短篇小说《痴愚说客》释读 张建华 （北京外国语大学， 北京 100872） 摘 要：《痴愚说客》是用“童话”演绎的虚拟世界。叙述者费林以其无缘由的热情、无拘束的遐想、无名 的浪漫所叙说的“童话”是对过于乏味、平庸和循规蹈矩的世界秩序所开的一个玩笑。他提醒正在变得庸 常的现代人应该享受幻想，在色彩迷乱的都市下做梦；他关于俄罗斯历史与现实的荒唐故事无力承担政治 与历史的重负，但深藏着对俄罗斯经典文化蓄意的嘲弄。小说中都市文明与郊野文明的对立与碰撞说明： 生活在中心与边缘的人们相互之间不可能理解，两种文明都是否泰并存、祸福相依的宿命。小说揭示了后 现代社会的爱情本质：功利与非浪漫。现代文明的后现代情爱模式是提供给现实中爱情男女的一服清醒剂。 小说是人间美好失落后的畅想、灵魂遭遇后的迷茫，是怀疑者的怀疑、寻觅者的寻觅，是对无序、混乱的 现实被否定后的一种新的世界结构的期待。 关键词：托尔斯塔娅；童话；都市文明；郊野文明；爱情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托尔斯塔娅的短篇小说充满了各种美妙的或不美妙的幻想与童话，有评论家把她的短 篇小说比作“一根能将生活变成童话的魔棒。”（П.Вайль, А.Генис1990：148）用童话式的虚 拟世界描摹本真的世界特征与人生图景，是这位特立独行的俄国后现代主义女作家理解与把 握生活的一种不同寻常的审美感知方式。 《痴愚说客》就是这样一篇十分典型的作品。它是托尔斯塔娅2001 年短篇小说精品集《黑 夜》中的一篇，被文学史家和评论家视作她后现代主义小说的“美学纲领”性文本。（Н.Л.Лейдерман, М.Н.Липовецкий 2001 ：43 ）在这篇小说中读者看不到具有完整叙事特征的可以理解的现实世界， 推动叙事发展的也不是情节的有序进展，而是一个虚拟人物——“痴愚说客”费林“说痴”性的 片断性叙说，是他幻想出的一个又一个“童话”。托尔斯塔娅表达了一种与任何形式的现代人文 主义相脱离的意图，向我们展开了关于历史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后现代叙说。 关于“痴愚说客”费林的“童话” 费林是贯穿小说全文的中心人物，是“童话世界”的制作者，是作家用戏仿的后现代笔 法塑造的一个当代俄罗斯文化“圣愚”1 。“费林”一词在俄文中作“专门在夜间出没的类似 猫头鹰的猛禽”解。在小说中他专门在晚间邀请朋友来下榻之处做客，向他们叙说他所杜撰 的“童话”故事。小说的原文标题——“法基尔”(факир) 在辞典中有两个意思：一是指无 家可归、四处云游、清心寡欲、穷困潦倒的僧人；二是指教堂里以苦行示人，但精神坚毅且 具有预言未来本领的圣徒。“痴愚说客”费林寄人篱下，沉湎于幻想，执著愚痴于自己创造 的“童话”，侃侃而谈，竭尽迷醉、蛊惑、警示他人之能事。 39 2 费林有着一副令人“赏心悦目”，却不无滑稽的长相：乌黑亮丽的“阿纳托利 式的美 目”，靡非斯特式的眼神，色泽银白的大胡子，如同刚刚嚼了块煤炭的有点发黑的嘴……他 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和常人难能企及的“思维潜能”，他的心中有一座美丽而丰饶的“大花 园”。他会营造一个温暖、光明、温馨的家庭氛围，让来到这里的客人感到亲切美好而流连 忘返，他收藏着让人羡慕不已的古董，他会讲谁也不知道的美妙故事。在他的“童话”世界 里，一切都是稀世珍宝，甚至连小狗都能开门、做饭、热汤、切好面包、放好刀叉等候主人 的到来，总之，他是一个“一抬手，一蹙眉就能将世界变得无法辨认的无所不能的先生”。 费林的言语、行动、思索和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