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张毓茂的散文_这团火_这阵风_序.pdfVIP

孙绍振　漫谈张毓茂的散文 83 作家与作品 漫 谈 张 毓 茂 的散 文 《这团火, 这阵风》序 孙　绍　振 　　一年前, 我出散文集, 请毓茂写了序。此 “你的文章不像你写的, 你的自我被流行 番他出散文集, 要我写序, 也不怕人家背后嘲 的套子窒息了, 你的文章不如你这个人 笑: 一搭一档, 互相吹捧。我想, 干什么也得有 生动……”甚至不惜用粗话骂我: “你怕 个资格, 窃以为敝人是有足够的资格的。因为 什么? 怕谁咬了你的××! ”我得承认, 他 在青年时代, 尤其是反右那一场惊心动魄的 骂的有点道理。 经历中, 我们是难兄难弟, 都是“差一口气”的 角色。论了解之深, 在这世界上, 除了他夫人, 凭良心说, 骂人是我的一大业余爱好。最佳境 就轮到我了, 我暂居亚军。只有他夫人和我, 界是: 事前没有任何准备, 全凭即兴、灵感, 大 既能捧他, 也敢骂他。写到这里, 想起我对他 笔写意, 淋漓泼墨, 天马行空, 风行水上, 云收 的“骂”, 本来是给他一个人听的, 可却被他综 海隅, 雨乱珠帘, 潇洒飘逸, 汪洋恣肆。我有篇 合在给我写的《序》中, 大公无私地让天下读 文章, 叫做《潇洒骂一回》, 写我骂人骂过瘾 者共享了。原文如下: 了, 就非常幸福地睡去, 不到屁股上有金色的 阳光手指在抚摸, 绝对不知东方之既白。起床 ( ) 　　他 按: 指敝人 不止一次在 口头上 以后, 仍然非常潇洒地兴致勃勃地过着同样 和书信里斥责我, 说我在“自我扼杀”, 说 浑浑噩噩的日子。 我一直以为情诗是诗之本, 因为它离诗人的 经常是一时兴起, 于是涓流汇聚, 成河成海, 心最近。同时, 情诗的非诗因素最少, 因而作 终于汪洋恣肆。子扬, 子扬, 你让人好生羡慕 为诗它更为纯粹, 也更少矫情。 好生嫉妒啊! 细想一下, 以诗为生命固然可敬, 却是何 “心是一壶茶能把百味包容慢慢地啜 等不容易。不得已时以诗为生计, 又是何等尴 饮生命没味了再去重读陆羽的《茶经》”。 尬何等局促! 像子扬这样洒脱, 也许真正是诗 ( 责任编辑　林建法) 人最佳的存在方式——既非生命, 又非生计;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84 当代作家评论　2000 年第 4 期 应该说, 我骂毓茂, 是好事, 能搅乱他的 章, 绝对不同意他的说法。相反, 越读越觉得 思维定势, 刺激他动脑筋, 解放思想, 于是他 馀香满口, 不由得不佩服起来, 忍不住要讲讲 的散文大放光彩。其最佳成果就是他给我写 正经话。 的《序》。所有读过我那本散文集《灵魂的喜 我说的主要是两类文章。第一类是写他 剧》的熟人都对我说, 你那本书整个儿加起 童年、少年、青年时代的师友的。笔锋如梁启 来, 还赶不上人家那篇《序》。不但我那本书 超, 常带感情。这种感情可很珍贵, 不但是真 里, 最有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