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女性主义研究项目——口述史教程.PDFVIP

全球女性主义研究项目——口述史 甲—访谈员 乙—张李玺院长 甲：张李玺院长，从您这个个人成长、生活和工作背景上看，您在接受女权主义 思想上，经历了一个从自在到自为这样的过程，请您具体谈一谈。 乙：要说从自为到自在的过程，应该说是您概括出来，我自己就很难对自己有一 个阶段性的总结，说哪个阶段我是比较盲目的，哪个阶段我是比较自觉的，哪个 阶段是非常积极投入的，我觉得我自己很难有这样的划分。但是应该说我仔细回 想起来这样的过程的时候，有一些事情是我很难忘的。我记得是 94 年也就是 95 年世妇会的前夕，当时应该是在国内，很多行业、大学，包括很多对妇女大会比 较感兴趣的人士都非常投入，在筹备这个世妇会，特别是 NGO 论坛。我记得 94 年，有一个香港的女权主义作家，姓黄，当时她来到北京，我记得当时她请了几 个朋友在一起，想写一本，也是类似的一本像是你是怎么样走上女权主义道路的 书，她找了几个朋友，一起谈一谈自己经验，谈一谈生活背景，谈一谈自己的体 会，想要大家一起反思和回顾一下自己的生活经历。我记得那本书，她写的那本 书叫《反响》，英文是叫“ Reflection” 。当时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天晚上，我们 都在她的住所，几个朋友都在一起聊天呢，我们大家都在说，她在那儿记录，当 时我们对她这种方法也感到新鲜。她把大家的记录记下来，整理后成为一本书。 我记得这个时候有一些朋友在一起谈，有一些人谈到了“ 我有什么事情对我影响 1 很大” ，有一些人谈到由什么活动对我影响很大，当然有一些是积极方面的也有 一些是消极方面的。比如说一个朋友，小时候她想打篮球，她穿裙子，她觉得很 不方便，所以当时她就问老师“ 女孩子为什么穿裙子” ……她的老师就跟她说， “ 那个女孩子就应该穿裙子，穿裙子漂亮” 等等，她就记得很清楚，就是说，她 嫌穿裙子不方便，穿裙子跑起来不好看，嗯，又怕露出什么地方，所以她就不参 加这个体育运动。所以说，她就觉得，男孩子和女孩子为什么要有区别呀？后来 还有一个朋友就讲，她在公司做事情，然后有一个老板是从国外来的，这个老板 他自己有很强的妇女研究的背景，这个老板对她很多潜移默化的影响。大家都谈 了一些事情，她们怎么样关注妇女问题，怎么对妇女研究感兴趣，当时她们谈了 很多东西。我在场就在想呀，我那个时候，我说我怎么开始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的 呢？我没有这样的一个事件，也没有这样的一个活动，后来我想过为什么呢，后 来我突然发现其实我自己进入这个妇女研究这个领域应该是不自觉地掉入了，陷 入了妇女研究的领域，然后就不可自拔了。但是为什么呢？因为我是 1982 年从 北京大学毕业，就去兰州大学工作，因为我是中国文化大革命以后首批高考录取 的第一批大学生。当时我是带工资的，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是 44 块钱工资一 个月，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 6 年的工龄，当时国家制定了政策，你有 5 年的工 龄，你就可以带工资上学，我想是当时因为我们的这批人的背景比较特殊，因为 文化大革命这么多年没有招大学生，很多……当时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已经 24 岁了，可是很多老高中的，这些人都比我大好几岁了，很多人都已经成家了，都 结婚了。所以我想当时出台这一政策，就是考虑到了这批人的背景，因为没有工 资的话，他们就根本不能够上学，因为要养家糊口嘛。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就 带着工资，就从兰州，因为我当时在那儿插队，然后就在那儿一个中学教书，五 2 年到六年，就带着工资上了北大。北大毕业的时候，又有一个政策，就是带工资 的人必须哪来哪去，所以我当时就从北大毕业回到兰州。因为大学毕业，所以换 了工作，不在中学，就在兰州大学哲学系。当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