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鲁迅所谓《三国演义》缺点不同看法.pdfVIP

2009年第6期 齐鲁学刊 No．6 No．213 总第213期 QILUJOURNA[ General 对鲁迅所谓《三国演义》“缺点的不同看法 刘永良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浙江金华321004) 摘 要：鲁迅谓《三国演义》有三条“缺点”，所论有失公允，甚至贬低了《三国演义》的艺术成就。《三国演义》叙 事“七实三虚”已为后世历史演义小说创作所普遍接受，王渔洋“被它闹昏了”不是《三国演义》的失误。《三国演义》 中“好的人”也有“坏处”，“不好的人”也有“好处”，并未“出乎情理之外”。《三国演义》“作者所表现的和作者所想象 的”是否不一致，无法说清楚，“文章和主意”完全“符合”是不存在的。成功的作品皆“形象大于思想”，曹操的“豪爽 多智”和诸葛亮的“狡猾”，恰好说明人物性格的复杂多维，这是小说艺术的成功。 关键词：鲁迅；《三国演义》；艺术得失 中图分类号：1207．413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022X(2009)06—0132—05 在论及《三国演义》艺术得失时，人们往往喜欢 “缺点”，并不是非常公允，甚或一定程度上贬低了 引用鲁迅《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中的一段话： 《三国演义》的艺术成就，且有一定负面影响。 若论其书之优劣，则论者以为其缺点 一、关于“容易招人误会” 有三：(一)容易招人误会。因为中间所叙 鲁迅认为，“容易招人误会”是《三国演义》的“缺 的事情，有七分是实的，三分是虚的；惟其 点”之一，《三国演义》叙事“有七分是实的，三分是虚 实多虚少，所以人们或不免并信虚者为真。 的”，这“实多虚少”，致使“人们或不免并信虚者为 如王渔洋是有名的诗人，也是学者，而他有 实”，并举王渔洋写“落凤坡吊庞士元”说明“被它闹 一个诗的题目叫“落凤坡吊庞士元”，这“落 昏了”的情形。 凤坡”只有《三国演义》上有，别无根据，王 诚然，小说为文学创作，同历史著作不同，应讲 渔洋却被它闹昏了。(二)描写过实。写好 究虚构。金圣叹曾指出：“《史记》是以文运事，《水 的人，简直一点坏处都没有；而写不好的 浒》是因文生事。以文运事，是先有事生成如此如 人，又一点好处都没有。其实这在事实上 此，却要算计出一篇文字来，虽是史公高才，也毕竟 是不对的。因为一个人不能事事全好，也 是吃苦事。因文生事却不然，只是顺着笔性去，削高 不能事事全坏。譬如曹操，他在政治上也 补低都由我。”[2](P18)作为史书的《史记》，不论写得 有他的好处；而刘备、关羽等，也不能说毫 多么生动，也是“以文运事”；而作为小说的《水浒》， 无可议，但作者并不管它，只任主观方面写 则属于“因文生事”，更多地体现的是艺术创作。如 去，往往成为出乎情理之外的人。(三)文 就文学性而言，《水浒》超过《史记》。但是历史著作 章和主意不能符合——这就是说作者所表 和文学创作尤其是小说作品，其间并无不可逾越的 现的和作者所想象的，不能一致。如他要 鸿沟，二者可以相互借鉴。《史记》虽旨在真实地记 写曹操的奸，而结果倒好像是豪爽多智；要 载历史，以“实录”为基本特色，但也有很多文学因 写孔明之智，而结果倒像狡猾。[1](P323) 素，鲁迅本人不也称赞《史记》为“史家之绝唱，无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