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以来百年王船山哲学与思想研究述评.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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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以来百年王船山哲学与思想研究述评

晚清以来百年王船山哲学与思想研究述评 晚清以来百年王船山哲学与思想研究述评   一、船山遗书的重刻与清廷官方的立场   道光十九年(1839年),也就是第一次中英鸦片战争爆发的前一年。王船山的裔孙王世全刊刻船山著述凡一百五十卷,但这部书在咸丰四年(1854年)毁于太平天国的兵火。至同治元年(1862年)由曾国荃主持再次重刻《船山遗书》,增至一百七十二卷,由曾国藩作序行于天下(曾国藩:《船山遗书序》)。[1]此时距王船山故世已有一百七十年,自此这位有明遗老孤臣的思想才重新开始为当时的思想界所重视。   其时,中国正遭逢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李鸿章:《同治十一年五月复议制造轮船未裁撤折》),危亡之势与船山所面临明末亡天下之局势相类。于是,正如王兴国先生所言: 他们(作者案:当时的知识分子)把船山思想当做改良或革命的理论武器,赋之以活泼泼的生命力。[2]   也正因此,从曾国藩等士大夫,到谭嗣同、章太炎、梁启超等革命家,对船山哲学与思想基本上采取一种拿来主义的态度,大量利用船山哲学与思想论证或者辅翼其政治或学术主张。因此,在这一阶段,大部分关于船山哲学与思想的著述都与其政治思想或历史哲学有关。   如曾国藩在写给郭嵩焘的一封信中说:   船山先生《宋论》,如宰执条例时政、台谏论宰相过失及元祐诸君子等篇,讥之特甚,咎之特深,实多见道之言。尊论自宋以来多以言乱天下,南渡至今,言路之兵事之长短,乃较之王氏之说尤为深美,可以提尽后有万年之纲。仆更参一解云:性理之说愈推愈密,苛责君子,愈无容身之地;纵容小人,愈得宽然无忌。如虎飞而鲸漏,谈性理者熟视而莫敢谁何,独于一二朴讷之君子,攻击惨毒而已(曾国藩:《同治五年十二月初五日,致郭嵩焘一通》)。[3]   据上文,我们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曾国藩借船山之说批评时政的思想立场。而曾氏致书之郭嵩焘又是怎样来看船山的呢?郭氏《请以王夫之从祀文庙疏》云:   我朝经学昌明,远胜前代,而訚然自修,精深博大,罕有能及衡阳王夫之者。夫之为明举人,笃守程朱,任道甚勇。值明季之乱,隐居著书。《国史儒林列传》称其神契张载《正蒙》之说,演为《思问录》内外二篇,所着经说,言必征实,义必切理,持论明通,确有据依,亦可想见其学之深邃。而其他经史论说数十种,未经采取甚多。其尤精者《周易内传》、《读四书大全说》,实能窥见圣贤之用心而发明其精蕴,足补朱子之义所未备。生平践履笃实,造次必依礼法,发强刚毅。艰贞之节。纯实之操,一由其读书养气之功,涵养体验,深造自得,动合经权。尤于陆王学术之辨,析之至精,防之至严,卓然一出于正,惟以扶世翼教为心。自朱子讲明道学,其精且博,惟夫之为能光怫。如王夫之学行精粹以之从祀两庑,实足以光盛典而式士林(郭嵩焘:《请以王夫之从祀文庙疏》)。[4]   显然,郭嵩焘也是站在正统理学与清代士大夫的官方立场上来看待船山的,他认为船山以扶持名教为思想核心,其学能补清代正统朱子学之疏漏,应该从祀孔庙。这显然是出于官方的思想立场而言,和曾国藩一样,其对于船山之学的评判也完全出于政治意识形态上的考虑。而这也可以代表晚清正统士大夫阶层对于船山思想的基本态度。   二、清末维新派与革命派对船山在政治上的拿来主义   在另一方面,倡导变法改革的清末维新派,却把船山的思想当做改革封建专制的思想武器。谭嗣同云:   窃疑今人所谓道,不依于器,特遁于空虚而已矣。故衡阳王子有道不离器之说,曰:无其器则无其道,无弓矢则无射之道,无车马则无御之道,洪荒无揖让之道,唐虞无吊伐之道,汉唐无今日之道,则今日无他年之道者多矣。又曰:道之可有而且无者多矣,故无其器则无其道。诚然之言也。信如此言,则道必依于器而后有实用,果非空漠无物之中有所谓道矣。今天下亦一器也。所以驭是器之道安在哉?今日所行之法,三代之法耶?周孔之法耶?抑亦暴秦所变之弊法,又经二千年之丧乱,为夷狄盗贼所羼杂者耳。于此犹自命为夏,诋人为禽,亦真不能自反者矣。故变法者,器既变矣,道之且无者不能终无,道之可有者自须亟有也。(谭嗣同:《兴算议上欧阳中鹄书(节录)》) [5]   又云:   三代以上,人与天亲。自君权日盛,民权日衰,遂乃绝地天通,惟天子始得祀天,天下人望天子俨然一天,而天子亦遂挟一天以制天下。天下俱卑,天子孤立,当时之强侯因起而持其柄,然民之受制则仍如故也。孔子忧之,于是乎作《春秋》。春秋称天而治者也,故自天子、诸侯,皆施其褒贬,而自立为素王。《春秋》授之公羊,故公羊多微言。其于尹氏卒云:讥世卿也。卿且不可世,又况于君乎?诸如此类,兴民权之说,不一而足。持此识以论古,则唐、虞以后无可观之政,三代以下无可读之书。更以论国初三大儒,惟船山先生纯是兴民权之微旨,(谭嗣同:《书简上欧阳中鹄十(节录)》) [6]   从谭嗣同的角度来看,船山的思想资源主要集中在两点,一个是:道不离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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