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冯延巳人品与词品的矛盾性.docVIP

论冯延巳人品与词品的矛盾性 　　摘要:现实生活中,冯延巳生活优裕、仕途顺利,做过宰相。在政治上很跋扈,为固结自己的权势和大臣们拉帮结派、排斥异己。人称他为“奸佞”,然而冯延巳作为一个词人,在他的词中呈现给我们的是个有良知和责任心的士大夫形象,这样以来我们就感到冯延巳人品和词品的矛盾,这种矛盾看似矛盾但又有它的合理性,我们可以用心理学上的精神分析找到一些合理的解释。 　　关键词:冯延巳;人品;词品;矛盾性;精神分析 　　 　　冯延巳(903―960),字正中,一名延嗣,又作延巳,广陵(今江苏扬州市)人。他一生仕途很是顺利,始事于元帅府,为秘书郎。后为李?Z元帅府掌书记,历任谏议大夫,户部侍郎,翰林学生承旨等职。在他当政期间,先是进攻湖南,大败而归,后是淮南被后周攻陷。政治上平庸无能。他曾说过:“先主丧师数千人,就吃不下饭,叹息十天半月,一个地道的田舍翁,怎能成就天下的大事。当今主上(李?Z)数万军队在外打仗也不放在心上,照样不停地宴乐击鞠,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主。”[1]他却凭借君主对他的宠信,在政治上很跋扈,为了固结自己的权势,他和大臣宋奇丘等人拉帮结派、排斥异己。他为人很是圆滑和奸诈,故他的人品常常被政敌指责为“奸佞险诈”[2]“谄媚险诈”。[3]政敌的攻击难免言过其实,但是他一再被人指责似乎也不是毫无根据。在当时,朝廷党争激烈,朝士分两党,宋奇丘、冯延巳等为一党,孙晟,常梦锡等为一党。几次兵败使得李?Z痛下决心铲除党争,于958年下诏,历数宋奇丘、陈觉等被逼自杀。至此,宋党覆没,而冯延巳就属于宋党,居然安然无恙。 　　倚仗君主的宠信他还肆意欺侮朝臣,大臣孙晟常受他的气。有一次,冯延巳又挑衅地对孙晟说:“君凭什么才能弄到现在这个官的?”孙晟实在忍无可忍,便愤然向他开了一炮:“小人我只不过是山东的一个书生,论执笔用词,不及君十分之一,论诙谐和饮酒,不及君的百分之一,论谄媚阴险和狡诈,哪一项都不及君。君常鄙视我,这我明白,但是皇上让君辅佐太子,是让你用道义来影响他,使他受益,所以君不要误了国家大事,小人我担任现职不知道凭什么得来的,但君所能胜任的恐怕足以败坏国家了”。[4] 　　然而就是在现实中这样的一个人,当他换个角色作为一个词人的时候,让我们在他的词中尤其是在“蝶恋花”诸阕中感受到的是另外一个形象:一个有良知,忧国忧世的士大夫。词中渗透着一种时间意识和生命忧患意识。王国维说:“冯正中词虽不失五代风格,而堂庑特大,开北宋一代风气。”[5]这里的“堂庑特大”指的就是他的词中那种作为士大夫的情思和家国身世之慨。进人张尔田之“曼陀罗??词序”云:“正中身仕偏朝,知时不可为,所为蝶恋花诸阕,如醉如迷,此皆贤人君子不得志发愤之所为作也。”[6]又如冯煦“四印斋刻阳春集序”:“翁俯仰身世,所怀万端……翁负其才略,不能有所匡救,危苦烦乱之中,郁不自达者,一于词发之”。[7] 　　例如在“鹊踏枝”(谁道闲情抛掷久)一词中,首句的“闲情”虽不是很明确到底指的是什么,但是在五代那个战乱纷起、军阀混战的时代,改朝换代很是家常便饭,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么这里的“闲情”对于一个还有良知的人来说当然也应是与人民的苦难、时代的黑暗相关的。“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中的一个“还”字强调了惆怅无时无刻不在,而且丝毫没有消减或减弱,接下来的“为问新愁,何事年年又?”对于生活优裕,仕途顺利的他愁的是什么呢?个人的情感问题当然不可避免,但也不会“年年有”,那么他这里就是抒写的家国身世之慨。词中的“不辞”二字即不拒绝、不顾及的意思,则充分表现了词人“虽九死其犹未悔”[8]的殉身精神。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明显感觉到冯延巳人品和词品的差异和矛盾,正如弗洛伊德曾说过:“精神分析代表了对人类自尊的第三次打击。”[9]因为精神分析揭示出人类的自我并非他本身的主宰。根据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他认为自我还要受到人格结构中其它两个层面即“本我”和“超我”的冲击和影响。那么冯延巳作为人类的一员也不例外,他的自我层面也会受到本我和超我的影响和作用。现实生活中的他为追求优裕的生活和巩固自己的权利就不牺用任何手段,这些都是人的一种自我生存的本能。在弗洛伊德看来,人性是恶,他在《文明及其不满》一书中对人性作了如下的评价: 　　人们急于否认,在这一切背后的一点真理是人类并非仁慈,友善,追求爱妻的动物,也并非遭到攻击被动防御的动物,而是怀着强大的攻击欲,这种攻击性可以看做是人的天赋本能的一部分。[10] 　　所谓“本我”即原我,指原始的自己,包含生存所需要的基本欲望、冲动和生命力。它是一切心理能量之源,它按照快乐原则行事,不理会社会道德和外在的行为规范,唯一的要求是获得快乐,避免痛苦,目标乃是求得个体的舒适。尽管冯延巳在政治上平庸又无能,但是出于本能和在潜意识的作用下,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