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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埃及数学：新视角下的古老资料 Annette Imhausen 如果说书籍通常有各自特殊的命运——依赖于它们的读者——那么古埃及数学“书 籍”也正是如此．其实，现代编辑和跟随其后的读者极大地影响我们今天如何看待它们． 甚至在现在，第3个千年的读者仍能通过细心(或粗心)阅读改变这些早期文稿的命运． 1．原始资料和早期编史工作 在过去50年里，埃及数学一直默默无闻．这部分归咎于能找到的第一手资料极为有 限，尤其是与美索不达米亚(Mesopotamia)制作的楔形文字数学文稿的大量收藏相比． 古埃及数学(和文学一样)也产生于城市．那时如同今日，埃及城市坐落在尼罗河沿岸， 跟水亲近．这种环境对当代埃及学的研究一直有着重大影响．一方面，埃及文化中主要 的书写媒质纸莎草纸必须在完全干燥的条件下保存．埃及的沙漠具备这样的条件，大部 分纸草书出现在那里．可是在古埃及城市，有关平凡的日常生活琐事的文字资料用后就 丢弃了，达不到保存的条件．因此，人们一定认为大多数记载数学在埃及社会、经济和文 化生活中作用的书面证据永远遗失了．另一方面，即使这些原始资料可能会在某一天找 到，实际问题仍然存在．古埃及城市的位置通常处于现代城市的中心．这样，在那些可能 会找到尚存遗物的位置进行挖掘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几个著名的(被挖掘过的)城市中，拉呼恩(Lahun)(也称Illahun或Kahun)这个 中王国时期的城镇很特别，至今已发掘出中王国时期最多的纸草书，其中偶尔有一些关 于数学的片断．然而，两个最有深远意义的原始资料，著名的莱因德(Rhind)和莫斯科 (Moscow)数学纸草书是在古董市场购得的，致使其发源地不能确定．这些资料和大多数 其它著名的数学资料在1930年已经出版． 这些文稿的早期研究者，特别是20世纪前半叶的人们取得了很大成就．作为编者， 他们要设法识破用外来文字表述的专业术语，从而先以此来尝试理解埃及的数学方法． 那时，人们一般通过与现代的习惯用法和成果的直接比较来看待和评价古代的资料来源 和成就．在许多方面，埃及数学与现代数学教科书中的方法几乎没有共同之处．然而， 人们仍努力将古代文稿中的数学内容“破译”和 “翻译”成现代数学． 很遗憾，这种解释方式常常会丧失原始资料中最显著的特征．在那个时代，这个弊端 没有得到人们的重视．毫不奇怪，用不同的(大约3000年后的)数学文化来判断埃及数学的 “成就”，未免太粗略和简单了．一位早期最杰出的研究古代数学的专家Otto Neugebauer 写过关于埃及分数计算方法的论文．后来，Neugebauer将注意力从埃及数学转移到研究 美索不达米亚的数学和天文学，他认为那是较高水平的科学成就，正如他曾经说过： 埃及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杰出范例，具有高度成熟的社会文明，盛行几个世纪，却没 对精密科学作出丝毫贡献．[．．．】恰是在这个独一无二的中心(美索不达米亚)首先出现了 原题：Ancient Egyptian Mathematics：New Perspectives On Old Sources．译自：The Mathematical Intelligencer，Vo1．28(2006)，No．1，p．19—27． ． 341 ． 抽象的数学思想，几个世纪后影响了邻近的社会文明，最后象传染病一样蔓延． 读者那么乐意接受这种对埃及数学的否定看法，部分原因肯定是这种早期学术研究 所致．正如已经指出的，这种情况由于缺乏新的原始资料而恶化——如果有新史料，就 能使那些能读懂埃及文稿的人认真思考他们前辈的看法．因而，就美索不达米亚数学而 言，新的史料几乎总是定期地被发现，读者的观点与评价也随着时间流逝明显地发生变 化．由于缺少丰富的原文资料，埃及文稿的读者似乎没有理由置疑象Neugebauer这样的 早期专家的标准观点．其实，一旦重要的埃及数学文献翻译成英文或德文，不同的数学 史家就开始根据自己对这些最初译本的阅读提出新观点．这些想法常会伴随着现代的数 学符号体系，其结果是它们与最初的原始资料文稿几乎没有共同之处． 这种曾经常用的方法现在已被认为是过时和误导的．实际上，最近20年间，数学史 家已经开始重新研究古代数学这一课题．现在普遍认为，数学史学家如果不了解史料所 用的语言或史料起源的文化背景就无法从事原始文稿的研究．不过，很显然数学知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