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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 登 于 天 后 入 于 地 ——《周易》里说的商纣王 张 毓 梁 士 强 关键词：纣王 商纣王 殷纣王 闲散翻阅，又翻出2012年6月1日的《报刊文摘》。它摘录了押沙龙先生写的《纣王的70条罪名》。押先生说，商纣王简直坏得离奇，但是他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坏，变坏得有个过程。他例举周武王伐纣时列出的罪状，认为光靠这些，很难勾勒出一个暴君的形象。“暴君”之名是后人加的。为此，他引用了顾颉刚先生的《纣王七十事的发生次第》。因顾先生发现，纣王的70条罪状，主要都是各朝各代陆续加上去的。战国时增加20项，西汉增加21项，东晋增加13项，而且罪状越写越夸张。就像司马迁写纣王修建了鹿台，刘向就补充说鹿台高一千尺！东晋的皇甫谧一使劲，鹿台又变成了高一千丈！商周时，一丈约折两米。纣王淫乐，要爬两公里高的鹿台。押沙龙感叹说：“我们已经很难知道商纣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君王，我们只知道他失败了。” 商纣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君王呢？在《周易·明夷》篇中，作者周文王姬昌，根据自身所见所闻，以及纣王帝辛的政策、所产生的离心力，他给在位的纣王算了一卦，推演出他的未来必定是：“不明，晦。初登于天，后入于地。”这个论断还是可信的。 为什么可信呢？因商、周两国是亲戚！在《泰》与《归妹》两篇文章中都记载着“帝乙归妹”，即商王帝乙将女儿嫁给周文王为妻。这同时也说明，周文王是看着纣王长大的。因为纣王是在帝乙去世后，他是子承父业而登上君位的。所以，周文王对纣王执政后的情景很了解，像东征的得与失，人们对他的赞颂与怨恨，朝中人事的更换与灾难等，都了如指掌。 在历史学者、肖立广先生讲的故事中说：商朝时重占卜，讲祭祀，信鬼神和祖先们的灵魂。到周时就不一样了！周文王注重事实，讲推理。他是根据事物发展变化的阶段性，推演出该事物未来的结果或结论。周文王囚羐里时作《周易》，主要是写给纣王看的。因为他喜欢纣王，故写得婉约、简洁而又明快。以说故事，打比喻，揭示人类社会中周期性演变的基本规律。《明夷》篇就在其中。纣王看到什么程度不知道，但他把周文王放回了西岐。这部书也就一直流传到今天。 《明夷》篇，又叫“地火明夷”，因它的符号逻辑语言是离下坤上。离为火、为日，坤是地。象征日头的光芒，强烈、过度地射入地下，地下就像有火在燃烧一样。地上之物无处躲藏，或躲避不及而受到伤害，故命名为“明夷”。夷与痍通，痍即伤害、创伤。它在表现该事物发展变化的过程时，把该事物的发展变化，划分为六个阶段。（写作艺术是中间破题。） 一是表现物与平民。即“明夷于飞，垂其翼。君子于行，三日不食，有攸往。主人有言。”处明夷时，飞禽的翅膀受到了伤害。不能飞了，它只好夹着翅膀逃生；明白事理的成年人，眼看灾祸临头了，就不顾一切地逃跑。三天三夜也不敢停下来吃一顿饭。到达目的地之后，却听说主子对自己的出逃，有责怪的声音。 二是表现官员。即“明夷，夷于左股。用拯马壮，吉。”处在明夷时，这位官员，左大腿的股骨受到了伤害，不能行动。如果有一匹好马驼着他，就可以逃离险境。或者，有亲朋好友帮助，也可以逃离。 三是表现威镇一方的诸侯王。即“明夷于南狩，得其大首，不可疾，吉。”处明夷时，伤害逼到了方国诸侯王的头上，怎么办？“南狩”是指，古时以南为上，象征光明。这是讲：威镇一方的、方国的诸侯王，多拥兵自重。就像处在光明的地方狩猎，如发动攻击，便可获得最大的猎物，但不可操之过急。这就如同周文王所用的策略，内心明白，而对外柔顺。因为他一直护着纣王，故占有三分之二的天下，就是不反商，不夺取纣王的政权，吉祥啊。直到他死后的第四年，周武王姬发才发动了牧野之战。 四是表现朝中的大臣、宰相等。即“入于左腹，获明夷之心，于出门庭。”处明夷时，整天陪伴在君王身边的那些近臣、大臣、宰相等，就像钻入君王的心里一样，深知明夷之主之心。在伤害即将来临时，可随时逃离家门。但是，事实并不如此，有的能逃离，有的逃脱不了。像杀比干，囚箕子。比干、箕子往哪逃？这就是一个案例。 五是表现重臣、亲属。即“箕子之明夷，利贞。”处明夷时，箕子是纣王的近臣、重臣、叔父。他对纣王一再进谏无效之后，眼看局势天天恶化，纣王又对苦谏的大臣进行迫害。他就采用了韬晦待时的策略，自污自贱，装疯于市。古人在“彖辞”中评议说：“利艰贞，晦其明也；内难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箕子以用晦而明，自污自贱，直到周武王姬发占据朝歌之后，他才恢复原形。后来，供事于周。 六是表现该事物发展变化的结果或结论。其原文是：“上六，不明，晦。初登于天，后入于地。”即，处明夷时，”上六”居明夷的最高、最上，己到了昏暗不明的顶点，是昏暗之主。在《周易》流传的版本中，有的说“上六”是指商纣王。我们认为，其内容讲的就是纣王时所发生的事。但其表现方式却是比喻、提醒、劝告，而不是批判、定性。 纣王帝辛在执政初期很有魄力，特别是征东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