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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克家和山东大学的不了情 乔植英 著名的文坛三老冰心、巴金、臧克家中，臧老是最年轻的，今年也望95 高龄。 健康状况虽说较好，起坐也需“相扶将”了。 岁月匆匆，往事悠悠，不论何时何地，故乡、母校总常挂在臧老心头。对于山 东大学，他常用浓重无改的乡音：“我心里充满了对母校的感恩、怀念之情，充满了 对学校领导同志，对我的老师、老同学、新校友和我的一些老朋友们的眷念深情。 这种感情，红火一般织烈，海涛一般澎湃。”如他给山东大学一次校庆的题词：“祖 国万岁，母校千秋！”可见母校在他心中是多么重！因为臧老的成就是和山东大学紧 密联系在一起的。 一个例外 1929 年，臧老进了国立青岛大学（山东大学前身）补习班学习了半年。1930 年 暑假，以数学零分、国文98 分的成绩被录取。闻一多先生卷子极严，5 分10 分的很 多，得60 分就不容易，而臧老却以 98 的高分夺冠，被破格录取，这在山东大学新 生录取史上，可能是一个例外。是闻先生从他的“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把幻 光看作幻光，谁便沉入了无底的苦海”三句杂感中发现了他。这三句内容深刻富有 哲理的杂感，能为闻先生所欣赏，臧老是非常高兴和感动的。这一个例外，使他跨 上了一个新台阶，确定了他的人生道路。臧老受业于闻先生，非常佩服他，对闻先 生的《死水》，一读就入迷。闻先生“半夜桃花潭底的黑”的深沉凝炼的美，使臧老 为之倾倒。当时的青岛大学名家汇集，如校长是五四时代的老作家杨振声，还有游 国恩、张怡荪、沈从文、方令儒、萧涤非、丁山、闻宥、戏剧家赵太侔诸先生都教 过他。在诸多名师的指导下，他系统地学习了中外文学名著和文艺理论，接受了新 的思想，开阔了眼界，更受到了文学艺术感染熏陶。臧老在踏进大学校门之前，已 经历了武汉大革命时惊心动魄的战斗和大革命失败后的痛苦，以及受到追捕逃亡东 北的磨难。从一名战士来到美丽的青岛作一名大学生，他很庆幸，同时他的心情又 是悲凉的、愤愤的。红瓦绿树碧海蓝天的青岛是那么美丽，美得叫他心碎，因为头 上高悬着“文明的皮鞭”。美和痛、爱和恨交缠在他心中，沉重地挤压着他，挤得他 喷出铿锵的诗句。他陆续写作并发表了《难民》、《忧患》、《希望》、《生活》、《烙印》、 《不久有那么一天》、《老马》、《老哥哥》等许多诗篇。1933 年从所写诗中精选了22 首结集为《烙印》，由闻一多先生、王统照先生指导资助以及内兄王笑房的资助自费 出版。闻先生为之作序，王先生还作了这本书的发行人。《烙印》出版后，得到了闻 一多、梁实秋、茅盾、老舍、韩侍桁诸名家的肯定和赞扬，使臧老成为1933 年诗坛 1 引人注目的一颗新星。1934 年又出版了《罪恶的黑手》。虽然臧老在上大学期间写诗 的同时也写了不少精美的散文，但由于《烙印》、《罪恶的黑手》在当时文坛的影响， 散文都被掩在诗的光环之下了。《烙印》、《罪恶的黑手》，堪称新诗经典之作。 1934 年，臧老在山东大学毕业后去临清中学任教，业余仍不停地写作。1937 年， 抗日战争爆发，臧老奔赴抗日前线，在战地进行抗日文化宣传工作。建国后，臧老 一直从事文学创作和文艺理论研究。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副主席、中国文联荣誉 委员等。还担任着山大校友总会顾问、《文史哲》顾问，还是中文系的兼职教授。 一校四代 臧老曾说：“我和山东大学也真有缘份。祖孙三辈在这里受教育，又在这里教书 育人。”后来臧老的老同学历史系的教授王先进对臧老长子乐源说：“经过考证研究， 法政学堂是山东大学的前身，你祖父是法政学堂毕业的，你告诉你父亲，你们是一 家四代山大人了！”乐源听了十分兴奋，四辈同出一高等学府，这在国内外恐怕都是 少有的。臧老的父亲臧统基，善良热情，儒雅潇洒，对人亲切谦恭，凡是和他交往 的人，不论亲疏，都很喜欢他。他喜欢诗，也能写诗。他的住室窗外有棵石榴，便 自号“红榴花馆主人”。他常和诗友“双清居士”唱和，他们把唱和的诗结集为《霞 光剑影》。他的身体纤弱，却积极热情地投入了辛亥革命。一次清兵袭来，他打着一 柄伞跳下城墙，跌成重伤，口吐鲜血。他本来就有肺病，雪上加霜，只能在密不透 风的住室里，侧着身子躺在病榻上，连转动的力量也没有了。可是一年四季还用抖 颤的微弱伤感的调子吟诵自己和诗友唱和的诗。臧老当时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