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x关於傅柯理论发展的反思何乏笔fabian heubel.pdf

從權力技術到美學修養： 關於傅柯理論發展的反思 何乏筆（Fabian Heubel ） 台北中央研究院中國文哲研究所副研究員 內容摘要：本文思索生命權力與生存美學在傅柯（Michel Foucault ） 理論發展中的關係 ，並藉此切入美學修養的討論。對傅柯研究而 言，此角度相當特殊，因為不僅強調權力分析與生存美學的内 在關 連，更認為透過晚期傅柯思想轉折的反思，可深化傅柯式的權力分 析。若從傅柯自己分別知識、權力和倫理的三軸心說，進行美學修 養的探索，則可展開三種研究角度：一、美學修養與知識考古學的 關係；二、美學修養與權力系譜學的關係；三、美學修養與工夫倫 理的關係。本文集中討論第二種角度，以思考晚期傅柯理論發展中 的轉折。藉由「治理性」的概念，傅柯從生命權力的分析過渡到生 存美學的主題 。經過這樣的理論運作，生存美學乃可涉及治理自我 的美學工作，使自己的生命成為藝術品的活動。不過，儘管傅柯透 過治理性的概念，連接生命權力與生存美學、人在他人生命上的工 作與自我在自己生命上的工作，但他並沒有充分發揮權力分析對思 考生存美學及自我修養的重要性。因此，本文試圖思考應如何進一 步發展權力技術與美學修養的關係 。 關鍵詞：美學修養、生命權力、生存美學、自我技術、傅柯 壹、生命與技術 本文思索生命權力與生存美學在傅柯（Michel Foucault ）理論發展中的關係，並 藉此切入美學修養的討論。對傅柯研究而言，此角度相當特殊，因為不僅強調權力 分析與生存美學的内在關連，更認為透過晚期傅柯思想轉折的反思，可深化傅柯式 的權力分析。若從傅柯自己分別知識、權力和倫理的三軸弖說切入美學修養的探 索，則可展開三種研究角度：一、美學修養與知識考古學的關係；二、美學修養與 權力系譜學的關係；三、美學修養與工夫倫理的關係。本文則著重第二種角度，以 -85- 哲學與文化 第卅七卷第三期 2010.03 思考晚期傅柯理論發展中的轉折 。 無論在寫作風格或內容表現上，生命權力概念的代表著作如《知識的意志》與 生存美學的代表著作如《快感的使用》及《自我的關注》之間 ，具有極為明顯的差 別 。相關理論轉折的分析，或許可從《知識的意志》末頁的討論來加以釐清 。在此， 傅柯指出，「性欲」（sex ）無法作為對抗權力的根據，因為知識與權力的複雜關係 隱含在 「性欲」之中 。此關係，傅柯稱之為「性特質」（sexualité ）。換言之，貫穿 個人和集體的 「性特質」被視為生命權力的組成要素：性特質以「欲望」（désir ）為 基礎，而「欲望」在生命權力中扮演重要角色。傅柯乃詴圖將「欲望」的觀念回溯 到基督宗教式的 「欲望主體」，以及告白技術的形成，並探討欲望主體在現代脈絡 下，如何被納入歐洲十八世紀啟蒙運動所開拓的後基督宗教性欲論述。對傅柯而 1 言，「性／欲」（sex/désir ）與生命權力的運作方式密不可分，因而他突破當時的一 般觀點，不再主張性欲可以攻破 「性特質的部屬」，反而由 「身體與快感的另類經 2 濟」切入 ：他使「解放」的主題脫離對「性解放」的執著，並開展抵抗和自由的另 類可能。《知識的意志》即以此願景作終結。之後，他進一步展開此一角度，深化 對欲望主體的批判，並在《快感的使用》和《自我的關注》給予身體與快感的另類 經濟一種令人驚訝的轉折。 《性特質史》（Histoire de la sexualité ）書系所引起的表面印象，似乎使人認為， 生命權力與生存美學的關係基於性特質的觀念。假如性欲與生命權力密切相關，而 且與性欲緊密聯結的「性解放」，皆無法脫離性特質的強制性，那麼《知識的意志》 所呼籲的另類經濟 ，似乎在生存美學所包含之「非欲望的性活動」中才得以發展。 然這樣的解釋過於簡單 ，因爲尌 《性特質史》出版期間（1976 至 1984 年）而言 ， 傅柯在法蘭西學院課程僅在 1981 年詳細探討性特質的主題 。此外，在 《知識的意 志》中已可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