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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徽派建筑看徽州文化对女性的影响 [摘要] 以徽州为案例，文章讨论文化对女性的影响是如何通过建筑表现出来，通过建筑 制约女性的思想与行动。 徽州位于安徽省南部,古称新安，包括了皖南的绩溪、胜德、歙县、休宁、祁门、黟县、 太平、石台八县和屯溪市。徽州介于万山丛中，八山一水一分田，山多田少地瘠，粮食从来 不能自给,所需粮食皆“仰四方之米”。于是“天下之民寄命于农，徽民寄命于商。” 徽商遂 在南宋时开始形成，到明清时期达到鼎盛。正所谓“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 一丢”。年逾弱冠则需回乡奉父母之命而完婚。结婚一为传宗接代，二为成家成人，三为照 奉双亲，这些责任全由新妇接手[1] 。男人在外经商，要求家中的媳妇恪守妇道，照顾婆婆抚 养孩子，别无二心。另一方面，徽州是南宋著名理学家、思想家、教育家朱熹的故乡，是新 安理学的发源地，文化受其影响极深。人们重忠、重孝、重义、重节，反映在对女性的影响， 则是贞孝两全，守节尽孝。受程颐“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说教影响，徽州妇女殉理学 之道者全国最著，在徽州为节烈妇女树立的牌坊也是最多的[2] 。这种对女性的要求反映在徽 派建筑上，即通过对活动空间的规划与布置以及具有象征意义的建筑实体来实现对女性身心 的束缚。典型的徽派建筑如民居、祠堂、牌坊均有这种束缚的体现。 图1 徽州民居外墙 图2 徽州民居天井 1.徽州民居 徽州宅居结体多为多进院落式集居形式，倚山面水。民居的外部造型，高墙封闭，黑瓦 白墙，高高的马头墙错落有致。程朱理学中行为谨慎、自我封闭的思想也为徽商们接受，民 居中的“高墙”便是最好的证明。男人常年在外，高墙给了老幼女性保护和安全感，却也将 她们与外隔绝。白墙黑瓦更是营造出一种朴素洁净，安定详和的氛围,用冷色调给女子多一 点沉稳和寡欲。徽州的传统民居布局较为方整，多为“天井+合院”的布局方式。高墙和深 宅无对外开窗，天井起到采光通风的作用[3] 。这种建筑形式可以防盗防兽，亦是禁锢女性行 动，使家中的女性中日生活在高墙之中，免受外界诱惑。在空间序列上，沿着行进路线经历 前院—— 门厅—— 明堂—— 中堂—— 明堂——后堂这样一个开合交替的序列。未婚女性的闺 房一般在二进以内的阁楼上，房间的窗子用繁琐的雕饰进行视线阻拦，保证私密性[4] 。前厅 往往十分气派开阔，而案台上的摆设也别有用心。图3 是黟县宏村树人堂古民居的前厅布置， 其它民居中也多为此格局。案台正中央放着一台自鸣钟，钟的东侧放着花瓶，西侧侧放着镜 子，这种“东瓶西镜”的摆设与中间的自鸣钟合在一起即“钟声瓶镜”，取其谐音象征着“终 生平静”。家里的男人要坐在花瓶下，寓意出门在外平平安安，而女人要坐在镜子下，寓意 在家里心静如水。可见，在徽州独特地理环境与文化的影响下，徽派建筑从整体布局、色彩 与窗雕的运用到室内的摆设，无一不反应出文化对女子的禁锢。 图3. 树人堂的案台布置 2. 祠堂 祠堂作为封建宗法制度下同族人祭祀祖先的场所，历来是男人的圣殿。他们在这里决议 族中大事、惩罚违背族规者和供奉祖宗牌位祭祀。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性均与祠堂无 缘。如同名字不能忝列宗谱一样，女性祖先在祠堂里没有牌位，甚至在祭祀活动时她们连祠 堂的大门都不能进入[5] 。而全国唯一一座女祠堂“清懿堂”坐落在古徽州州府所在地歙县的 棠樾村西。清懿堂女祠建于清代嘉庆年间，是棠樾村大盐商鲍氏二十四世祖鲍启运创建的， 借以纪念为徽商的辉煌同样作出牺牲和贡献的鲍氏妇女。在女祠内，女性可以自由出入，女 性祖先的牌位也供奉其中。这在当时可为石破天惊之举，固然是对女性贡献与地位的一种肯 定，一种荣耀，但这是她们用多少艰辛所换得的，而这座祠堂本身，又何尝不是以权威和道 德继续施加着对女性的桎桍。清懿堂的名字本身就包含着清白贞烈的意义，而那个“懿”字， 左边是“壹”，右边是“次心”，寓意着一生只有“一次心”，一心一意等待丈夫，服侍家中 老少。那块“贞孝两全”的牌匾，更是让她们从身心上臣服封建旧例，一心追逐那些很难企 及却又必须坚持的道德标杆。然后在岁月的流逝中，不知不觉的消磨掉自己的生命和情感。 图4. 歙县女祠清懿堂 3. 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