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因果关系与损害赔偿 - 法学研究.pdf

假设因果关系与损害赔偿 廖焕 国  内容提要：假设因果关系涉及的并非因果关系问题，而是通过假设的原因进程对损害的 范围予以限缩。它与损害计算的时点、假设原因的性质及损害的直接性与间接性相关。 损害计算的时点决定了可以修正损害的假设原因的时间范围。假设原因的性质排除了可 归责于第三人的侵权行为这类假设原因对损害的修正。直接损害与间接损害的区分决定 了假设因果关系对损害修正的范围及程度。 关键词：假设因果关系 损害赔偿 直接损害 间接损害 　 　 　 一、问题的提出 在德国法上，假设因果关系 （ ）又称为修补因果关系 （ ｈ ｏｔｈｅｔｉｓｃｈｅｒＫａｕｓａｌｉｔｔｔ üｂｅｒｈｏｌｅｎｄｅ ｙｐ ），在英美法上与之对应的是超越因果关系 （ ）。它是指侵害人的行为 Ｋａｕｓａｌｉｔｔｔ ｏｖｅｒｔａｋｉｎ ｃａｕｓｅ ｇ 导致损害的发生，受害人因此受有损害，然而即使没有此侵害行为，同样的损害也会因为其他独 立于该侵害行为的事由发生。这里的其他事由既包括可归责于他人的侵害行为，也包括非可归责 于他人的自然事件、受害人或客体自身的特殊情况。如 因为过失打碎了 的酒店的玻璃，但是 Ｓ Ｇ 不久以后，一个爆炸摧毁了酒店所有的玻璃，该爆炸可归责于 （以下简称酒店玻璃案）。又如， Ｋ 医生在未充分告知患者的情况下对其膝部进行了手术，手术效果并不理想。但即使没有该手术， 〔 〕 １ 患者此前已经存在的腿部伤害还是会导致类似的残疾 （以下简称手术案）。 在我国司法实践中 也有类似的问题。如李某在给自己家的玉米喷药时，药水飘到张某的西瓜地，致使其西瓜大面积 受损。为此张某要求李某赔偿其瓜苗费 元，化肥费 元，西瓜损失 万元。在法院作出 ５００ １０００ ２ 〔 〕 判决前，一场洪水将李某的玉米与张某的西瓜都冲得无影无踪 （以下简称西瓜案）。 ２ 这些案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纵然没有先前的侵害行为 （先前原因），损害后果也会因 为后面发生的事由 （在后事由）而发生。由于前一侵害行为的存在，损害已经发生，在后事由就 不可能再次造成已经发生的损害，它与损害之间可能的因果关系被前一侵害行为超越或割断。在 此意义上，在后事由相对于既已发生的损害而言就属于假设原因。那么，实施了侵害行为的侵害 人能否因为假设原因的存在而主张缩减甚至免除其本应承担的损害赔偿责任？如在手术案中，医  暨南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本文系 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 “我国侵权法上注意义务的理论构建和司法适用”（批准号： ）、 年度教育 ２００８ ０８ＣＦＸ０２２ ２００８ 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 “中国侵权责任立法疑难问题研究”（批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