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历史与经济发展.pdf

初稿翻译：王丽君(1829 字) 编辑审译：李晓明(2120 字 终稿审定：曹思源 权力、历史与经济发展 [美国]约翰•苏理文* 为什么有些国家经济发展了，而另一些国家却依然落后？这个问题促使经济学家越 来越从政治角度观察现实，而政治学家也日益从经济领域思考原因。1994 年，密歇根大 学出版社出版的《经济学百年奋斗》一书，对此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部由科罗拉多大 学经济学已经退休的荣誉教授鲍尔森撰写的著作，经受了时间的检验，书中的许多观点 得到了当今世界变迁的证实。鲍尔森在书中认为，持续的经济发展取决于社会权力分散 于社会各个不同利益群体。 人们为了自身利益而相互谈判与协商，从而促使了社会权力的分散，这一历史由来 已久。弱势群体总是倾向与强势群体结盟以便使自己能够强势起来。正是由于这一过程 的演进，逐步形成了市场经济的基本格局，并最终产生分权制衡的开放、自由、民主的 政治体制。哪里的统治者试图用命令的方式来控制市场经济的发展，哪里就容易出现集 权。缺少与大多数有影响力的群体的协商与沟通，自由的体制最终就会遭到破坏。发展 或欠发展，既是经济问题，也是政治问题。鲍尔森教授在他的书中指出：“这是一个体 制性的问题。不幸的是，经济学家们尚未跳出自己的学科束缚，尚未认识到经济发展并 非只是经济现象，它更是一种良好的有效能的体制性进步，具有矫正社会利益偏差的作 用。”因此，只改变经济政策而不触及非民主体制的问题，就不可能获得国家持久的繁 荣昌盛。 社会的权力分散与民主并非就是一回事。最近，鲍尔森说：“从经济角度而言，社 会权力的分散意味着个人可以自由地选择职业，自由地处理经济事务。”社会权力的分 散是先于民主政府出现的，也正是它才使创造民主政府不仅成为可能，而且成为现实。 1 同样的，民主制度的建立也并不意味社会权力的分散就得到了保障。“尽管委内瑞拉总 统查维斯是由全民选举的，但他却是一个独裁者。”鲍尔森补充道。 在一些发达国家中，有一种与社会权力分散状态背道而驰的趋向。按照鲍尔森的观 点，这种趋向并非新近才出现，而且还始于一些先进国家。鲍尔森说：“得到公众支持 的政府研究经济，并认为自己具备了足够的力量来解决其中的问题；然而，这不过是一 个错误的臆想。因为，权力的日益集中，必然导致日益强盛的独裁者强制地推行少有公 众支持的政策。” 回观历史，在经济发展取得很大成就的国家，其运行规则都是由私有企业来制定的， 而不是由权贵、独裁者或宗教领袖来安排。这些运行规则最初来源于商人之间订立的交 易协议，人们遵守这些协议，并一再重复使用，经过若干年的实践，自然而然地就变成 了“规则”，而后就可能纳入法律体系。斗转星移，时间流逝，人们必须以新的行为方 式和工作方式来适应变化了的社会环境。于是，“规则”本身也发生相应的变化，并在 运行之中不断完善，直至成为法律体系中的一部分。这种被称为“法治化的自由市场”， 只有在没有政府或其他权力集团的干预下，才有可能自动形成。鲍尔森在书中以日本为 例论证了他的观点。然而，现在陷入经济低增长和衰退的日本，“规则”的形成过程却 有所失灵。现实改变了鲍尔森对日本的看法。他指出，日本经济衰退是政治体制未能持 续改革的结果，“高度集权”则是问题所在，他说：“是集权政治和政府行为造成了日本 今天的危机，诸如政府设立新的基金来强行维持亏损银行和亏损企业的生存。” 关于社会权力分散的益处，引起人们激烈的争论。争论的焦点是：发展的共同体是 否优于援助计划的体制。一种观点认为，能够提高国家实施产业政策能力的发展才是最 好的；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国家产业政策和实施产业政策的官僚机构会降低发展的效率、 压制公民自由和社会民主。这一争论在俄罗斯表现出两种意见：一派主张沿袭东亚的产 业政策；另一派则强调，走以市场为导向更为自由化的发展道路，才是明智之举。俄罗 2 斯对此应当明确抉择。但像印度这样的国家，要走这样一条道路却十分困难，因为在强 化现政权过程中的潜在危机困扰着它，虽然韩国的发展模式对它颇有吸引力。 由此引发的意义深远的谈判和许诺大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