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氏源流考①-天府新论.PDF

天府新论2008年第3期 方相氏源流考 方相氏源流考① 张 琦 [摘要]方相氏是上古礼制中的重要神纸，其历史传承按照上古以来的两条脉络进行：傩 仪与葬礼。随历史演进，其地位在历代宫廷傩仪中逐步降低，以至于消失，而在民间则存留 下来。在古代葬礼中，方相氏逐步演化为两个民间神j氏，即开路神与显道神，为葬礼之前 驱o， [关键词]方相氏；傩；葬礼；民间信仰 (中图分类号】105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0633(2008)03—138—06 方相氏是上古傩仪中的重要人物，在古代葬礼中也起 目前学界的各种猜测，如“人头四方各一目”、“双目重瞳” 着至关重要的作甩。对于方相氏的研究，目前学界的研究 说、“里外双层面具”、“人头前后各两目”等，并根据其猜 文章主要有：钱第《傩源考——论周代“方相行为”的原 想绘出了示意图，u”但是由于迄今为止考古界并未发现上古 始传统》、【l’萧兵《面具眼睛的辟邪御敌功能——从泛太平 方相氏面具的实物，因此对于“黄金四目”的判别仍然处 洋文化之视角看三苗、饕餮、吞口、蚩尤、方相以及三星 于猜测的阶段，无法给出一个笃定的结论。 堆“筒状目睛”神巫的类缘关系》、【21曹琳《四目·方相管 此外，有研究者提出“黄金四目”、 “狂夫四人”是 蠡》、¨’周华斌《方相·饕餮考》、“3萧兵《眼睛纹：太阳的意 “黄金田目”、”狂夫用人”之误，其论据在于《周礼》中傩 象——饕餮纹、方相氏黄金四目、独目人、三眼神及龙舟益 礼部分最早为乐官所记，而古代乐官记“四”为“口口”， 鸟首之谜的解读》、b1顾朴光《方相氏面具考》、№3康保成《古 因而这里可能是史官误改“函”为“四”之误,[123窃以为这 剧脚色“丑”与傩神方相氏》、n’汪晓云《“方相”与“钟 种说法缺乏足够的说服力，论据也嫌不足，很难成立。单 馗”的发生学研究》等，u’涉及了方相氏的起源以及“黄金 就“狂夫四人”一句来说，就不可能是“狂夫田人”之误， 四目”等的研究，但对方相氏的发展演变史未能有详尽的 因为《周礼》这一部分讲职官设置，每一个职官都是列出 探讨。因此本文着重考察方相氏的产生发展史及其在后世 了详细的数目的，如“虎贲氏下大夫二人，中士十有二人， 的演变，对其作一个较为全面和系统的研究。 府二人，史八人，胥八十人，虎士八百人。旅贲氏中士二 人，下士十有六人，史二人，徒八人”等，不可能单单不 一、方相氏之形象：“黄金四目”与“可畏怖” 列方相氏的人数。 方相氏之名，最早见于《周礼·夏官》： 目前能够较为确定的是，方相四目是跟古人对于东西 方相氏狂夫四人。坶’ 南北四方的认识是密切相关的，不论是“四目”的面具或 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 是“狂夫四人”的设置，都直接针对于四个方位，其目的 盾，帅百隶而时难，以索室驱疫。大丧，先枢；及墓， 显然是驱除各个方向的疫鬼o[131这一点，宋王昭禹《周礼详 入圹，以戈击四隅，驱方良o[XO] 解》中也说：“时傩而驱疫，其官名之日‘方相氏’者，以 由此可知，方相氏具有十分独特的外形：“蒙熊皮，黄 其相视而攻疫者非一方也。I“’ 金四目，玄衣朱裳”，这种外形明显地突兀于《周礼》中的 对于方相氏的得名，郑玄认为：“方相，犹言‘放想’， 其他职官。而学界最大的分歧则在于“黄金四目”，对其之 可畏怖之貌。”【l贾公彦疏：“郑云‘方相’犹言‘放想’， 理解众说纷纭，钱薷《“方相”四目图说》一文详细列举了 汉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