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阎王》“抄袭”案与洪深剧运 向阳 摘要：1928年《赵阎王》突然被指 .doc

《赵阎王》“抄袭”案与洪深剧运 向 阳 摘要：1928年《赵阎王》突然被指抄袭奥尼尔的《琼斯皇》，这关系到戏剧运动的领导权与方向转向问题。改编还是创造是双方指控、辩护的焦点，本文将抄袭案置之于戏剧运动中，从洪深的际遇与戏剧权力场的关系着手分析抄袭案始末，指出洪深经此事件完成了戏剧方向的转向，并形成了其戏剧观。 关键词：洪深 《赵阎王》 摩登社 田汉 南国社 洪深的《赵阎王》于1923年发表于《东方杂志》，随之上演于笑舞台，标志着现代话剧在中国舞台上的正式出现，1928年却被指控“抄袭”。10月14日，左明突然在上海《民众日报》第十期《戏剧周刊》（摩登社所编）上，披露《赵》非洪深所创造，而是改译于奥尼尔（Eugene O’Neil）的《琼斯皇》（The Emperor Jones），言语十分激烈，洪深颇感意外。实则，国内尚未出现译作，左明也未见过英文原著。左明在此时大胆攻击洪深，确系有因。1928年9月，上海东南书店出版《洪深剧本创作集》，其在自序《属于一个时代的戏剧》中，大谈《赵》的创作缘由，并未谈及奥尼尔。这为左明提供了指责的把柄： “洪深自己申明《贫民惨剧》与《赵阎王》都是个阅历人生，观察人生，受了人生的刺激，直接从‘他妈的’人生里‘滚’出来的，不是趋时的作品！这‘滚’不知怎的，《赵阎王》‘滚’得非常漂亮，《贫民惨剧》‘滚’得简直不成东西。同是‘滚’啊，而《赵阎王》得天独厚，事之不平，宁有过是者？” 《贫民惨剧》与《赵》不是同一时期所作，前者为洪深在清华求学时期所编，后者是在美受过戏剧训练之后，并不具备放在一起讨论孰优孰劣的可能性。其友赵铭彝认为，左明将《赵》“说得一无是处，其实是嫌洪深所属‘戏剧协社’自高自大，有意给个难看”。 说到底，这是摩登社与戏剧协社间的一场较量。摩登社实则为南国社的延续，田汉仍是摩登社的精神领袖。南国社在“鱼龙会”后，西征杭州意欲运动扩大，可是1928年夏南国艺术学院因诸种原因停顿了，南国社面临着重组与在上海真正立足的问题。戏剧协社无疑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其以《少奶奶的扇子》闻名海上，以精湛的演剧水平得到观众的认可。南国社与戏剧协社的演剧风格恰相对立，顾仲彝分析道，南国社的演剧水平，“打破了当时已流行的西欧话剧演出城市，它和洪深培植起来的戏剧协社的所谓‘写实’的风格完全不同”。南国社想改组成为一个“有组织的，有目的的集团”，并打算开展一次大型公演。 洪深见报后的第二晚，“面色惨沮的匆匆来访田汉，问这是何人手笔，答以左明，又立刻跑去问左明，左明居然承认”。这自然是摩登社的一次蓄意攻击。其实洪深只是这一场由摩登社发动的清洗剧坛的一个目标而已。他们指责赵伯颜是“抄袭戏剧家”，《沙锅》改译于《街头人》，并在《民众日报》上攻击冯乃超的《县长》在很多地方模仿了果戈里的《巡按》等等。“这种对立情绪，一直到1929年艺术剧社成立，在宁波同乡会举行第一次公演的时候才开始消除。”摩登社（南国社）的这一系列行为正是急于在权力场斗争中占据统治地位的表现。 洪深在其时戏剧界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清楚此事关系重大，“知此事不可决裂，乃改用和平口吻”商量之，主动找左明谈“对他领导的戏剧协社的‘新式票房’倾向的忧虑”。虽然“误会的启事”终未登出，但洪深通过宴请南国社同人的方式，化干戈为玉帛。刊登于《时事新报》1928年11月13日上的《上海戏剧运动协会宣言》预示着洪深与田汉的言和。摩登社在12月2日的《戏剧周刊》上谈及《赵》与《琼》的关系时，如此说道：“中国现代戏剧家洪深先生最有名的剧作《赵阎王》所受影响于Emperor Jones”，“受影响于”这一词已消除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否定了洪的抄袭，可视之为简化版的“误会的启事”。洪深也努力与摩登社修善，一度请左明代编辑《戏剧运动》周刊。 不过洪深的戏剧事业却发生了转折。洪深本与戏剧协社有些间隙，遂脱离此社，另立剧艺社。内部社员又生分裂的戏剧协社，已无力与扩张中的南国社相抗衡。南国社在损伤了洪深与戏剧协社的意气之后，也于12月15-17日在上海梨园公所举行第一次公演，获得了不少好评。 凑巧的是，奥尼尔偏偏于1928年岁末游历到上海。张嘉铸采访后，写专文沃尼尔刊登于1929年1月10日出版的《新月》上，指出《赵》是《琼》的“改本”。风波又蔓延开来。 洪深并不消沉应对，成立剧艺社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排演《赵》，一是为公开解释作品，二是重新阐释作品的舞台意义，1929年1月16日在新中央戏院公演。洪深特别强调《赵》在戏剧内容上的创新性与时代性，指出此剧在“时间性”的价值，指出“这戏的原意，是要将赵阎王一个人的一生，来代表军法时代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