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地理留学 - 地理学报.pdf

第68 卷第4 期 地 理 学 报 Vol.68, No.4 2013 年4 月 ACTA GEOGRAPHICA SINICA Apr., 2013 民国时期地理留学 张 雷 (美国雪城大学, 美国 纽约州 13244) 摘要：近代地理留学在民国时期未然兴起，主要有自费，官费和中英庚款三种途径。在海 外，中国地理留学生形成三大中心，即：中法里昂大学地理系，英国利物浦大学地理系和美 国克拉克大学地理系。地理留学生学成归国之后，在地理学术研究和地理人才培养上都贡献 甚大。朱家骅是民国地理留学的主要推动者。 关键词：近代中国；地理留学生；地理学史 欧美为近代地理学的发源地，近代中国地理学在一定程度也是不断向西方取经，引进 地理学，然后再本土化的过程，而其中地理留学生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在中国地 理学史有关地理留学部分，由于资料分散，涉及人员和学术机构众多，目前国内外学界均 未见专门的研究。本文拟根据海内外所藏档案资料发掘民国地理留学生，重现近代地理留 ① 学的途径以及学术网络，从一个侧面展示近代中国地理学国际化的力度与深度 。 1 地理留学的开始 中国近代地理学通常以1909年张相文在天津成立中国地学会为开端，但是中国地理 的高等教育则是在1921年东南大学 ( 中央大学前身) 地学系成立后才正式确立的。在此之 前中国大学只有地理课程，没有地理专业。所以，作为系主任的哈佛大学博士竺可桢，深 感派遣留学生系统学习借鉴西方地理学的必要。1922年，竺可桢向东南大学校长郭秉文 请求向欧美派遣地理留学生，充实中国地理的教学与研究。“窃以我国地理人才缺乏，老 成如屠寄、卢彤相继凋谢，张相文、黄郛复联袂入政界，留学生中鲜有专门地理者。实以 美国著名大学，除卡拉克 (Clark) ，芝加哥，哈佛而外不设地理专科，而德法诸国大学 中，对于地理一科虽较美为注重，但我国留学者寥寥。故欲得专门人才，非由本校物色毕 [1] 业生中成绩卓越者，资遣欧美专门地理不可。” 但是经费支绌的东南大学无力派遣地理留 学生。而且东南大学地学系，实际是地质、气象和地理三个方向，地理位居末流，并未受 到足够重视，以至于竺可桢竟以辞职相胁，要求发展地理学。 1928年，朱家骅与中山大学校长戴季陶一起上书南京国民政府，请求在国立大学的 理学院添设地理系，至少应在重要大学首先增设。在此影响下，中央大学地理系、中山大 学地理系、清华大学地理系、北平师范大学地理系纷纷成立。这些地理系为中国地理学发 展构建了制度保障，但是也导致地理师资的需求猛增，地理留学的迫切性增加。 2 地理留学途径 2.1 自费地理留学 民国时期的地理留学主要有三个途径：自费、官费和中英庚款留学。自费留学是指自 收稿日期：2012-10-10; 修订日期：2013-02-19 作者简介：张雷(1982-), 男，江苏丰县人，博士生，研究方向为历史地理。E-mail: zhle419@ ①本文所谓的地理留学生，是指民国时期在欧美大学注册，并取得地理学硕士及以上学位者。同时，由于近代地理学源 于欧美，所以本文暂不将负笈日本的地理留学生纳入。 571-576 页 572 地 理 学 报 68 卷 筹经费或获得海外学校赞助。在20 世纪20 年代，官费和庚款尚未设置地理名额之际，自 费留学是主要途径。自费地理留学生一部分来自教会学校，因为教会学校经费充足，与海 外大学有着密切的联系，其中代表人物是黄国璋和刘恩兰。 黄国璋1919年毕业于长沙雅礼大学，随后在雅礼中学担任地理和英文教员。雅礼中 学为美国耶鲁大学校友建立的中学，许多耶鲁毕业生来此执教。1914年一位叫罗伯特·普 兰特 (Ro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