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香港数学教育学会.PDF

數學教育第十五期 (12/2002) 無「零」兩可？ 馮振業 香港教育學院數學系 「零」的困擾 時有聽聞小學教師爭論應如何口讀諸如「1203405」的多位數，最常見 的有以下兩種讀法： （甲）一百二十萬零三千四百零五； （乙）一百二十萬三千四百零五。 教師們通常只接受其中之一為正確，錯了的便得改正。 筆者曾不只一次被邀作訟裁員，其時，筆者必向對壘雙方查問上面兩 種讀法會否令聽眾錯誤理解成「1203405」以外的其他多位數，所得答案也 是從無例外的「不會」。換言之，上面兩種讀法均可準確地描述「1203405」 這個多位數，單從傳情達意的角度看，兩種讀法皆可接受。教師們關心的， 是數學上何者才算正確？甚麼時候要讀那個「零」？ 數學要求 數學給人的印象，或許是字字要問對錯，句句要分真假。然而，大數 學家康托爾（Georg Cantor ）曾說過：「數學的精粹在於它的自由。」這話 並非說做數學可以胡來，而是指在符合邏輯嚴謹性的要求的大前提下，人 們是可以行使本身的想像力和創意，在浩瀚的數學大海上遊弋。 在數學的世界裏，並沒理由要規限人們用怎樣的系統方法讀出多位 數。只要這個系統能滿足多位數與多位數讀法之間存在一一對應，那麼， 它就沒有抵觸數學的遊戲規則了。引申的結論，就是多位數中間的「零」， 可讀，可不讀！ 鑑古知今 翻查文獻，也可印證上面的結論。中國古籍《九章算術》的少廣章便 有把「3972150625 」寫作「三十九億七千二百一十五萬六百二十五」（郭， 36 EduMath 15 (12/2002) 1990 ，257 頁），當中的「零」是不讀的。依此，我們便得出「1203405」 的第三種讀法： （丙）一百二十萬三千四百五。 大家或許會質疑有人會把「一百二十萬三千四百五」理解成 「1203450」，從而否定這種讀法。這種混淆，源於我們把「1203450」誤讀 成「一百二十萬三千四百五」，而非正確的「一百二十萬三千四百五十」， 加上習非勝是（其實也可看成是日常用口語和精確數學用語的差異），才有 此等誤解。以下是比較（甲）凡「零」必讀的方法，和（丙）凡「零」不 讀的方法的一些例子： 多位數 （甲）凡「零」必讀的方法 （丙）凡「零」不讀的方法 908070605 九億零八百零七萬零六百零五九億八百七萬六百五 1200034005 十二億零三萬四千零五 十二億三萬四千五 5000006 五百萬零六 五百萬六 在中國數學歷史裏，（甲）和（丙）均曾被採用，除《九章算術》用（丙） 之外，較近期的有明代數學家程大位的《算法統宗》，裏面卷六有把 「102503232」寫成「一億零二百五十萬零三千二百三十二」（梅、李，1990 ， 514 頁），即用了（甲）。至於「乙」，則是一種存在於（甲）和（丙）之間 的讀法，為中國大陸採用，現簡單介紹於後。 多位數讀法 如果我們不介意累贅，多位數的讀法其實可以十分簡單。只要由最左 方的數字開始，先讀數字，後讀它的位值，接著順序（由高位值至低位值） 逐位讀出即可。例如 908070605 便可讀成「九億零千萬八百萬零十萬七萬 零千六百零十五」，用圖表示，就是： 9 0 8 0 7 0 6 0 5 ↓ ↓ ↓ ↓ ↓ ↓ ↓ ↓ 億 千 百 十 萬 千 百 十 萬 萬 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