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推理与法律论证.PDF

Http:///journal.htm 逻辑与认知 Vol.2, No.4, 2004 法律推理与法律论证 缪四平 (华东政法学院 人文学院，上海 200042) 摘要：本文对广义的法律推理的两个环节即狭义的 “法律推理”和 “法律论证”进行了初步分析。狭义的 “法律推理”是为案件事实寻找裁判结论的思维活动，通常以法律直觉的形式完成；狭义的 “法律论证” 是为裁判结论寻找充足法律理由的思维活动，完全以逻辑论证的形式实现。在对狭义的 “法律论证”所进 行的分析中，着重考察了法律论证作为形式论证和非形式论证的两个不同侧面，并相应提出逻辑有效性和 内容合理性两个评价法律论证的标准。 关键词：法律推理 法律论证 形式论证 非形式论证 中图分类号： B81 文献标识码： A 无论是法学理论界还是逻辑学界，在对法律思维与法律方法的研究中，都把目光对准了 法律推理。从法学理论研究的角度看，法律推理是法学理论特别是法哲学中一个重大的研究 课题。早在 20 世纪 60 年代，英国牛津大学的哈特就把法律推理问题作为其法哲学研究的 基本问题。国际法理学和法哲学会刊 《法律与哲学》也把法律推理纳入该刊所列的20 世纪 [1] 80 年代的法哲学论题之内 。在逻辑学界，从法律思维方法和法学方法论角度开展的法律 [2] [3] 逻辑研究，也把法律推理作为法律逻辑研究的主要内容而予以考察 。虽然目前在国内， 法学理论界和逻辑学界都从各自的角度展开对法律推理的研究。但由于法律推理本身的复杂 性及人们考察法律推理视角的不同，迄今为止，对于诸如什么是法律推理这样的问题基本上 还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看法。 纵观人们对法律推理的不同观点，我们从大的方面可以将它们概括为以下两种：一是关 1 于法律的推理；二是法律适用推理。“关于法律的推理” ，这个概念比较笼统，外延较广。 这种法律推理观多为法学理论界的学者所主张，逻辑学界很少有人持有这样的看法。逻辑学 [5] 界对法律推理的理解一般都是狭义的，即将法律推理仅仅理解为法律适用中的推理 。但即 使是在逻辑学界，对于 “法律适用的推理”也有不同理解。有人主张整个法律适用的推理就 是法律推理，即法律推理是一个整体概念，它包括寻找法律规范、确认案件事实及把法律规 范与案件事实结合起来并从中得出法律裁判结论的整个推理过程。也有人认为，整个法律适 用推理过程包括三方面的推理，即：关于法律规范的推理、关于案件事实的推理和将法律规 范与案件事实结合起来得出裁判结论的推理。后者将这三种推理分别称为法律推理、事实推 理和司法判决推理。也就是说，后一种观点主张法律推理仅仅是推导法律规范的推理。 我们认为，关于 “法律适用推理”即法律推理的这两种理解，其实并没有实质区别。因 1 张保生认为：“无论何人，只要他在根据已知的法律材料思考、推导或论证新的法律结论，就自然成为法 [4] 律推理的主体。” 这里所说的 “法律推理”实际上就是 “关于法律的推理”。 收稿日期:2004-08-20; 作者简介：缪四平(1963- ) ，男(汉族) ，江苏南通人，华东政法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哲学与法律硕士。 85 法律推理与法律论证 为推导法律规范的推理或者简称法律规范推理，虽然看上去好像是纯粹法律规范的推导，但 这种推导必须是针对当下的案件事实的。离开该当案件事实的纯粹的法律规范的推导，不仅 没有多大实际意义，恐怕也很少有人去进行这样的推导。即使有人设法建立法律规范的现代 逻辑推导系统，虽然其逻辑意义不可否认，但具有多大实用意义，至今还不明朗。而主张法 律推理包括整个法律适用推理过程，虽然与司法实际比较一致，但这种法律推理观毕竟过于 笼统，把建立大前提即获得法律规范、建立小前提即确认案件事实及由大前提经过小前提推 出裁判结论的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