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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目中的中国观鸟活动 文／何芬奇 就我而言，作为旁观者观摩他人观乌是在 的观鸟者，若能通过追忆文字将当年的状况得 20世纪80年代末期，而中国观鸟者带给我的以再现，起码是提供了一种参照系，以验证生 第一个冲击则是2002年的洞庭湖观鸟大赛，一态环境恢复的阶段与过程。 时间，那么多从未谋面的男女呼啦啦齐聚洞庭 大约是10年前，我出差四川雅安并拜访中 湖畔。赛前，世界自然基金会北京办事处原总 国鸟类学前辈李桂垣先生。当谈及四川山鹧鸪的 监郝克明先生与我预测比赛结果，觉得总结果 状况时，我曾这样说： “相比您那一辈人和我这 大概不会超过130种，而实际结果超乎我们预一代人而言，现在中国绝大多数学习生物学和生 测20％之多。 态学的年轻人，悲哀之处在于他们根本没有见识 第二个冲击是宝兴观鸟赛。对宝兴，我不 过这片土地之上的真正原始生境究竟是什么样 可谓不熟悉，而相当一些参赛人员却是第一次 的，也就无从知晓原始生产力之规模”。 造访宝兴。论其结果，若将参赛人数换算成我 大概也就是在那个时段前后，我与林剑声 在宝兴的工作天数，则我甘拜下风。 结束对思茅的野外考察回到昆明，去中国科学 如果有人问及，观鸟活动究竟能够给中国的 院昆明动物研究所拜访杨岚老先生，当谈及思 鸟类学研究带来什么?一个最直观的例子是， 茅(今普洱)现状时，老先生甚为感慨地说：“在 1987年，((北京鸟类志》出版，书中共记述了 20世纪50年代，我刚刚大学毕业，去思茅做 344种鸟；今天，北京的鸟种纪录已达477种野外考察，当年思茅有多少大树啊!” 之多，较之344种，近乎增加了五分之二(38．7％)。如今，各路人马汇集滇西盈江，感叹那里 不用去查询也知道，绝大多数新增鸟种是观鸟者 的鸟况之好、种类之丰。数十年前，西双版纳 们的功劳。在2000年出版的《中国鸟类野外手册》又何尝不是这样。我想，无论如何，我都可以 中，曾对一些当时在中国尚无确切分布纪录的 算作是目睹过西双版纳双角犀鸟的遗老之一， 鸟种做了预测，大部分鸟种今已得证实，观鸟 那还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事。 人实功不可没。 即使是在目前情况下，如果在某一特定鸟 本刊中所特别提及的3种小型雀鸟：贺兰 点对某些鸟种的丰度有连续数年的观察纪录， 山岩鹨、藏鸡和栗斑腹鸡，以往或曾有过研究 其结果仍然很有说服力。由观鸟人自行发起的 但收效甚浅，或几乎没有任何研究，是观鸟者 对某些鸟种和类群的定期定点调查，长者已逾 的辛勤努力丰富了对那3种雀鸟的认知。 十载，硕果累累。 十几年前，观鸟人将《中国鸟类野外手册)) 观鸟者是自由的，大都由兴之所至，一如 视作启蒙读物，而今，由观鸟人自己编纂的《中 收藏，矢志者终成大器。 国鸟类图谱》等大型典籍已有多个版本问世。 回望中国大陆的观鸟活动，作为某一特定 从所涉鸟种的广度上，中国观鸟人近十年 人群自发而起的一项户外运动形式，区区廿载 来努力所得结果足以令业内人士汗颜。 已发展到今天的规模，这群人对其所好之专注、 期冀那些观鸟人，尤其是相对年长者，继 之激情投入、之勇于拓索，可圈可点、可咏可叹。 而能在深度上做一番探索与挖掘。 观鸟者们在享受自然和野生鸟类所带给他们的 就我所知，50岁以上的观鸟者群体中，许 美感与乐趣的同时，正自觉地或不自觉地悄然 多人在孩童时多少都涉足过渔猎，且对当年的 完成着由“自在”向“自为”的转化。 自然状况印象尤深。我以为，所谓恢复生态环境， 试看下一个20年后，又当如何。圃 当以恢复自然生产力为首要之考量指标。各地 本文作者系鸟类学家，中国人与生物圈国家委员会专家组成员 80MANANoTHEBlosPHEREIIssue106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