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的自我审查——读《沙人》.pdfVIP

霍夫曼的自我审查 读 《沙人》 郝 珊 摘要：特征鲜明的 “霍夫曼小说”是德国浪漫主义文学中的一朵奇葩。 《沙人》作为霍夫曼的代表作，曾被弗洛伊德 用做心理分析的案例。本文从 《沙人》使用的特殊文本叙事方式及小说人物之间的复杂关系建构方面分析霍夫曼的创作意 图，并适当引入德国浪漫主义者极为重视的 “自我”概念作为动机根源，希望提供新的阅读视角。 关键词：E．T．A．霍夫曼； 《沙人》；创作意图； “自我”二重化 E．T．A．霍夫曼作为德国浪漫主义作家为各国文 小说 以三封信开头：首先，主人公 (大学生纳塔 学爱好者所熟悉，被认为是德国浪漫主义者中歌德之 内尔)给情人克拉拉的哥哥罗塔写信，以恐怖的语气 后、海涅之前影响最大的作家。法国的如巴尔扎克、 讲述小时候发生的 “沙人”故事，写这封信的起因是 雨果、缪塞，英国的如狄更斯、王尔德，俄国的如果 他认为 自己又一次遇到了那个害死父亲的 “沙人”考 戈里、陀思妥耶夫斯基，美国的如爱伦 ·坡等，都从 普留斯；误收到信的克拉拉回信证实过去发生的引起 霍夫曼的创作中得到过启迪，吸收过营养。 纳塔内尔父亲死亡的事件只是一次化学实验的意外， 受霍夫曼影响的作家的艺术倾向差别很大，就像 并仔细探讨了 “神秘力量”的存在问题，劝导纳塔内 他本人扑朔迷离的身份一样：他是音乐家，是画家， 尔别再为此忧郁；纳塔内尔回信为 自己辩护，顺便提 是文学家，是法律顾问；他不从属于任何流派、团 到大学教授斯帕兰扎尼和教授奇怪的女儿奥林皮娅。 体，是浪漫主义者，是批判现实主义者，是现代主义 就此，突然出现一个 自称是 “纳塔内尔的朋友” 的先驱；他的写作风格也不确定，时而讽刺、时而幽 的叙述者，开始 以第三人称 口吻讲述 以后发生的故 默，时而童真、时而阴森；他笔下的人物一般都有稀 事，并把小说开头的三封信纳入 自己的叙述。作为引 奇古怪的丑脸，大多受着不可抵御的自然神秘力量的 用：放假回到家的纳塔 内尔变得忧郁，始终被 “沙 支配，然而奇异的幻想只是外衣，神秘怪诞的故事、 人”事件控制，他的莫名其妙的情绪影响到他和克拉 人物乃至动物、精怪同样反映着社会现实。所 以，海 拉的爱情：回校后他发疯似地突然爱上斯帕兰扎尼教 涅在区分诺瓦利斯和霍夫曼时说： “霍夫曼及其所有 授的女儿、神秘的奥林皮娅，这个美丽的女子最后竟 稀奇古怪的丑脸 ，总还是抓住了地上的现实，而诺瓦 被发现是个机器人；小说最后，纳塔内尔在疯狂中从 利斯总是带着他的理想形象在蔚蓝天空漂游。” 灯塔坠落、死去。 诸多极端矛盾的方面同时呈现在霍夫曼身上，这 二、讲故事 使他成为弗洛伊德心理学研究的案例，或者说病例。 (一 )书信体 弗洛伊德在霍夫曼的 《沙人》中成功找到了 “病态写 书信体最大的特点就是 “深入人心”，是当事人 作”的线索，并对其进行了缜密的心理学分析。这绝 当时真实感受的流露，容易把读者的思绪带入故事情 对不是一种牵强附会。 节。只要回想一下理查生当年靠 《帕梅拉》俘获了多 但霍夫曼绝不是被心理维度主宰的个人，他只是 足够敏感，意识到了自己内心世界的分裂，也就是 少闲暇妇女的心就能明白了。 霍夫曼此处使用书信体绝不是为了营造真实的情 “自我 ”的二重化。而 《沙人》这部小说是霍夫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