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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传统与创新 从饕餮纹到殷商人的信仰之源 文/陈 琛 殷商时期饕餮纹大量出现在青铜器上，这表明它与殷商人的宗教信仰之间存在密切关联。要探究饕餮 纹隐含殷商人怎样的宗教信仰，需要把这种纹饰放到一个特定的大环境中去——以祀典为背景考察。通过 对饕餮纹五官的分析从而达到寻求饕餮纹所隐含的殷商人的宗教信仰的目的。 吉德纬在 《商史材料》一书中曾写 现最多的载体——青铜器入手。饕餮纹是 所以，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殷商饕 到：“你如果不懂饕餮，就无法了解商代 青铜器的主要装饰纹样，而青铜器也是最 餮纹大量出现在青铜器上，这表明它与殷 文化。”他自己也承认饕餮纹是 “一个甲 能体现饕餮纹艺术风格的媒介。所以以青 商人的宗教信仰之间存在密切关联。“青 骨文卜辞所无法解答的巨大谜团。”我们 铜器为考察对象可以更准确地切入饕餮纹 铜器上的装饰是用神灵世界的语言。其上 欲了解殷商饕餮纹，首先应该从饕餮纹出 的意涵探求之中。 的纹饰的含义不在于这个世界，它是表明 [2] 我们这里要说的殷商青 生死之界的穿越。” 铜器主要是指 “礼器”，即 “饕餮”一词最早见于《左传.文公十 祭祀时用来盛放祭品供奉 八年》： 神灵先祖的器皿。殷商 “缙云氏有不才子，贪于饮食，冒于 大量青铜器的制作是 货贿，侵欲崇侈，不可盈厌，聚敛积实， 为了满足当时频繁举 不知纪极，不分孤寡，不恤穷匮，天下之 [3] 行的祭祀活动的需求。 民以比三凶，谓之饕餮。” 其直接目的是为神灵 “西南方有人焉，身多毛，头上戴豕， 先祖们奉上食物以祈求 贪如恶狼，好自积财，而不食人谷，强者 庇佑。“青铜礼器在商周 夺老弱者，畏群而击单。名日饕餮。” 时代不只是作为权力的象 “饕餮，兽名，身如牛，人面，目在 [4] 征而为各级统治者珍藏的，它 腋下，食人。” 还是当时普遍盛行的宗教祭祀活 “为物贪婪，食人未尽，还害其身，像 [1] [5] 动中的祭器。”青铜礼器是典型的 在夏鼎，《左传》所谓饕餮是也。” 宗教器具，无论它的形制还是纹 直到北宋才把这一称谓赋予实物图 三羊饕餮纹瓿 饰都应该蕴含着深刻的宗教意味。 像。北宋金石学家吕大临在《考古图》“癸 传统与创新 59 商廪辛—武乙 殷商末期饕餮纹 鼎”下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