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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高级管理人员损害公司利益如何追责 尹志军 马慧琴 董事、高级管理人员（以下简称“高管”）作为公司事务的具体实施者，根 据法律及公司章程，在公司日常经营管理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些人员手握 公司重权，在对公司业务进行决策、管理、执行的同时，也可能给公司利益造成 一定程度的损害。近年来，因公司董事、高管损害公司或股东利益而引发的诉讼 案件时有发生，下文介绍的便是一起典型案例，张某作为总经理，违反高管义务， 损害公司利益。本文结合该案例，从公司董事及高管法定义务、侵权行为、侵权 责任及追责程序等几个方面讨论公司董事及高管的侵权责任承担。 一、案情简介。 张某、李某与江某共同出资成立一家经营技术服务的有限责任公司，其中张 某占有公司50%股份，并担任公司总经理一职，负责公司日常运营管理。李某与 江某各占公司 20%、30%的股份，兼任公司职员。三年下来，公司经营顺利，张 某也安排公司对股东进行过分红。但李某、江某无意中发现公司财务账目存在问 题，要求查账。经查账，两人发现，张某一直在通过转账、取现、虚构交易等方 式从公司提走现金，并利用虚假发票、虚列支出的方法做平账目，以此侵吞公司 资产近百万元。 李某、江某向张某提出退还公司资产的要求，同时要求其退出公司。经多次 谈判，张某同意将股权转让给李某、江某，而侵吞的公司资产却拒绝退还公司。 李某、江某因此以公司名义将张某诉至法院，要求其承担侵权责任，退还公司资 产。 二、董事、高管对公司的法定义务。 本案中，张某身为高级管理人员，利用职权谋取私利，显然违反了其对公司 的应尽义务，那么，他对公司究竟负有怎样的义务？《公司法》第148 条作出了 相应规定，“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应当遵守法律、行政法规和公司章程， 对公司负有忠实义务和勤勉义务”，具体为： 1、忠实义务，忠实义务来源于最基本的职业道德要求。董事、高管出于公司及 股东的信赖而委任，在享有处理公司事务之权力的同时，必然要求其对公司、股 东忠诚守信，不损害公司利益。董事、高管履行忠实义务多应以不作为的方式履 行，我国《公司法》第 149 条第1 款便以列举方式对董事、高管不应为的行为作 了禁止性规定： “董事、高级管理人员不得有下列行为： （一）挪用公司资金； （二）将公司资金以其个人名义或者以其他个人名义开立账户存储； （三）违反公司章程的规定，未经股东会、股东大会或者董事会同意，将公司资 金借贷给他人或者以公司财产为他人提供担保； （四）违反公司章程的规定或者未经股东会、股东大会同意，与本公司订立合同 或者进行交易； （五）未经股东会或者股东大会同意，利用职务便利为自己或者他人谋取属于公 司的商业机会，自营或者为他人经营与所任职公司同类的业务； （六）接受他人与公司交易的佣金归为己有； （七）擅自披露公司秘密； （八）违反对公司忠实义务的其他行为。” 从上述法律列举的行为可以看出，本案中张某侵占公司资产的行为便是违反 对公司的忠实义务，违背其作为公司高管基本的道德要求，以积极、作为的方式 侵害了公司利益。 2、勤勉义务。勤勉义务又可称为注意义务，董事、高管在履行职责时，应尽职 管理公司事务，“必须表现出一般审慎者处于相似位置时在类似情况下所表现出 的勤勉、注意和技能” 。如果说忠实义务是基于道德的需要，那么勤勉义务则 是出于利益的考量，这是由公司特性之一“以营利为目的”而决定的。 我国《公司法》对董事、高管的勤勉义务未作具体规定，仅在《证券法》中 专门针对上市公司的董事、高管如实披露信息的义务作出规定。该法第68 条规 定，“上市公司董事、高级管理人员应当对公司定期报告签署书面确认意见。„„ 上市公司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应当保证上市公司所披露的信息真实、准确、 完整。” 我国《公司法》作为规范公司活动的一般法，并未实际界定董事、高管的勤 勉义务是指怎样的义务，何种行为是违反勤勉义务。诉讼实务对上述问题之判断， 有赖于居中裁判者依据通常商业准则、道德准则以及对勤勉义务之通常理解予以 裁判。判定原则与依据，各国司法实践都有区别，在学术理论探讨也一直是较有 争议的命题。我国《公司法》在追责制度设置时绕过了这种困难的判断，仅在规 定董事、高管的侵权责任时，确定了归责原则，对此本文将在讨论董事、高管侵 权责任时详细阐述。 三、董事、高管对公司的侵权行为模式。 董事、高管违反对公司的上述法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