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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紅頭繩兒(節選) 王鼎鈞
一、關於紅頭繩兒
本文節選自碎琉璃,是一篇小說體散文,描寫戰亂時代中,一段純真爛漫的童稚之愛。「紅頭繩兒」原指文中小女孩髮辮的紅色絲繩,後來成為男孩「我」所暗戀的女孩代稱。
本文以古鐘的懸掛與埋藏象徵傳統中國的興衰滄桑,而「我」與紅頭繩兒則是戰亂時代中渺小人物的縮影。全文描述顛沛亂離的生命悲劇,卻不流於控訴與傷悼,而是以散文的鋪敘、小說的懸疑,呈現世情的變幻與人物的聚散,平靜的語氣中蘊含深刻的無奈與酸楚之情。文章以半開放的結局收場,留給讀者無限的嘆惋與想像,餘韻不絕,耐人尋味。
二、說到王鼎鈞
王鼎鈞,山東省 臨縣(今山東省 臨沂市)人,民國十四年生。早年因戰亂而學從軍,對日抗戰期間成為流亡學生,這段時間的生活閱歷,為日後寫作提供了豐富素材。民國三十八年來臺,歷任廣播與電視公司編審、報刊主筆。民國六十七年移居美國,專事寫作。
王鼎鈞寫作層面廣泛,曾多方嘗試散文、雜文、小說、詩、戲劇、理論等文類,最後選擇專注於散文。其散文展現獨特的生命經驗與歷史背景,密切關注大時代中小人物的命運與遭遇,充滿悲憫情懷,表達了深遠的寄託。其手法則不斷試驗創新,將小說、詩與戲劇的表現技巧融入散文中。
王鼎鈞作品風格獨具,在臺灣文壇上卓然成家。曾獲中山文藝創作獎、時報文學獎、吳魯芹散文獎。著有開放的人生、碎琉璃、左心房漩渦、昨天的雲等散文集。
三、紅頭繩兒
一切要從那口古鐘說起。鐘是大廟的鎮廟之寶,鏽得黑裡透紅,纏著盤旋轉折的紋路,經常發出蒼然悠遠的聲音,穿過廟外的千株,拂著林外的萬畝麥,陶赤足露背的農夫,勸他們成為香客。廟改成小學,神像都不見了,鐘依然在,然如一尊神。鐘聲響,引來的不再是香客,是成群的孩子,大家圍著鐘,睜著發亮的眼睛,伸出一排小手,按在鐘面的大明年號上,嘗震顫的滋味。手挨著手,人人快活得隨著鐘聲飄起來,無論多少隻小手壓上去,鐘聲悠悠然,沒有絲毫改變。校工還在認真的撞鐘,後面有人擠得我的手碰著她尖尖的手指了,擠得我的臉碰著她紮的紅頭繩兒了。擠得我好好窘!好快樂好快樂!可是我們沒談過一句話。鐘聲停止,我們這一群小精靈立刻分頭跑散,越過廣闊的操場,衝進教室。再遲一分,老師就要坐在教席上,記下遲到的名字。看誰跑得快!可是,我總是落在後面,看那兩根小辮子,裹著紅頭繩兒,一面跑,一面晃蕩。如果她跌倒,由我起來,有多好!我們的家長從兩百里外請來一位校長,校長來到古城的時候牽著一個手指尖尖,梳著雙辮的女兒。校長是高大的、健壯的、聲音宏亮的漢子,她是聰明的、傷感的、沒有母親的孩子。家長們對她好憐愛、好憐愛,大家請校長吃飯的時候,太太們把女孩擁在懷裡,捏她,親她,解開她的紅頭繩兒,問:「這是誰替你紮的?校長嗎?」重新替她梳好辮子,又量她的身裁,拿出料子來,問她那一件好看。在學校裡,校長對學生很嚴厲,包括對自己的女兒。他要我們跑得快,站得穩,動作整齊畫一。「你們這一代,要在戰爭中長大。你們要早一點學會吃苦,學會自立。挺起你們的胸膛來!有一天,你們離開家,離開父母記住!無論走到那裡,都要挺胸抬頭」校長常常這麼說。我不懂他在說什麼。我怎麼會離開父母?紅頭繩兒怎麼會離開他?如果彼此分散了,誰替她梳辮子呢?蘆溝橋打起來了。校長正在指揮工人在學校的圍牆上拆三個出口,裝上門,在門外的槐樹林裡挖防空坑。忙了幾天,開始舉行緊急警報的防空演習。警報器是瘋狂的朝那口鐘連敲不歇,每個人聽了這異常的聲音,都要疏散到牆外,跳進坑裡。校長非常認真,提著籐鞭在樹林裡監視著,誰敢把腦袋伸出坑外,當心籐鞭的厲害。他一面打,一面罵:「你找死!你找死!我偏不讓你死!」罵一句,打一下,疼得你滿身冒汗,哭不出來。校長說得對,汗不會白流,貼著紅膏藥的飛機果然來了。他衝出辦公室,親自撞那口鐘。我找到一個坑,不顧一切跳下去,坐下喘氣。鐘還在急急的響,鐘聲和轟隆的螺旋槳聲雜在一起。我為校長擔心,不住的禱念:「校長,你快點跳進來吧!」這種坑是為兩個人一同避難設計的,我望著餘下的一半空間,聽著頭頂上同學們的腳步響,期待著。有人從坑邊跑過,踢落一片塵土,封住了我的眼睛。接著,撲通一聲,那人跳進來。是校長嗎?不是,這個人的身軀很小,而且帶來一股雪花膏味兒。「誰?」我閉著眼睛問。「我。」聲音細小,聽得出是她,校長的女兒!我的眼睛突然開了!而且從沒有這樣明亮。她在喘氣,我也在喘氣。我們的臉都紅得厲害。我有許多話要告訴她,說不出來,想嚥沫潤潤喉嚨,口腔裡不出一滴水。轟隆轟隆的螺旋槳聲壓在的頭頂上。有話快一點說出來吧,也許一分鐘後,我們都要死了要是那樣,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時間在昏熱中過去。我沒有死,也沒有說什麼。我拿定主意,非寫一封信不可,決定當面交給她,不能讓第三者看見。鐘聲悠悠,警報解除,她走了,我還在坑裡打腹稿兒。出了坑,才知道敵機剛才低飛掃射。奇怪,我沒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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