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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文化与社区发育的逻辑 景 天 魁 摘 要：从分析社区文化建设在社区发育中的地位和作用人手，试图找出参与社区发育过程的 诸因素的逻辑次序，以期对当前基层社会发育的动力和机制做进一步的描述。认为社区文化 建设是社区发育的源头，而社区自治却依赖于一系列前提条件，如果不顾前提条件，或者颠 倒了逻辑次序，就可能事与愿违。同时，依据浙江省宁波市社区建设的实践经验，尝试建立 描述社区发育的准递归模型。 关键词：社区发育；社区自治；准递归模型 早在20世纪30年代，中国社会学家就开创了富有中国特色的社区研究的先河。今天，中国 社会的转型，特别是基层社会从“ 单位制” 向“ 社区居民自治” 的转变，使我们有机会 观察到现代社会从基层发育的过程。而且，这个过程如果与几百年前西方现代社会的发育过 程相比，具有新的时代特点和空间特性。那么，参与这个过程的诸因素之间具有什么样的关 系，是否可能对这个过程理出一个大致的线索本文拟结合在社区建设实践中做过许多有益探 索的浙江省宁波市的经验，对社区发育过程的逻辑提出初步的假设，尝试建立刻画社区发育 逻辑的准递归模型。本文认为，尽管我们对社区文化建设的作用一向都是肯定的，但现在看 来，我们对社区文化建设对于基层社会发育的意义还是严重的低估了。 一、社区文化建设对整个社区建设的意义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确立了以市场经济为取向的改革方向以后，市场成了热捧的对象， 市场机制仿佛是普遍的、万应的灵丹妙药，不仅适用于经济领域，也被引人社会领域、政治 领域乃至思想道德领域但是，市场机制的泛化，却出现了令人始料未及的结果。例如，市场 法则进人教育领域，相伴而生的就是教育乱收费、由创收而引发的“ 择校风” ，导致了严 重的教育不平等市场法则进人医疗领域，相伴而生的就是医疗费用以比经济增长率高出几倍 的速度超高速上涨，占人口大多数的中下收人阶层陷人“看病难、看病贵” 的困境，导致了 严重的健康权利的不平等。 市场法则也同样进人了社区建设领域，不过它引发的问题却更加深刻，更加根本，以至 于到底为什么要进行社区建设，什么是社区建设，都成必须重新思考的问题。20世纪90年代 前期，城里人也许受到农村兴办乡镇企业的影响，不少社区也办起了形形色色的企业，社区 的一些服务性组织及其活动也市场化了，当时甚至出现了“ 社区经济” 的提法如果真的照 当时的那种思路走下去，那么，社区就变成了“ 第二市场” 。可是，这样的所谓社区建设， 其实是把社区取消了。因为社区建设之所以必要，就是为了给市场划定一个界限，在市场范 围内,通行等价交换、自由竞争的原则。这种原则并不承认邻里关系、亲朋关系、血缘关系、 地缘关系以及所有被滕尼斯以来的社区研究称为情感共同体、价值共同体之类的东西。而社 区建设之所以必要，就是要在六亲不认的市场之外，给人们提供另外一个世界，它可以使不 论市场中的得意者还是失意者，能够享受另外一种生活。在这个世界和这种生活中通行的原 则是同情、友善、互助和关爱尽管市场和社区的界限不一定那么分明，在社区管理中也许有 时也可以借用市场的力量，但是从性质上说市场通行的机制和社区通行的机制是不同的。 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随着国有企业改革的深人，几千万下岗职工由“ 企业人” 变成 了“ 社区人” 随着用人制度的改革和单位制的弱化，“ 单位人” 也变成了“ 社区人” 由 于收人差距的拉大，有几千万城市居民成为了扶贫和最低生活保障的对象由于社会管理体制 的改革，又有大批离退休人员转由社区管理再加上1亿多的进城务工人员,也带来了繁重的管 理和服务问题这样，就业和社会保障服务、人口和计划生育管理、治安和稳定等工作，这些 原来由政府部门承担的职责，也就至少部分转移给了社区，并且构成了所谓社区服务的基本 内容在这个阶段，正像社区曾经被当作“ 第二市场”一样，社区又成了“ 第二政府” ，社 区承担了繁重的行政事务。 针对社区成为“第二政府” ，偏离了它作为基层自治组织的性质规定，在一些地方开始 强调社区自治和社区民主社区自治和社区民主既符合社区的定义又符合人们的理想，当然是 很好的，但是实际情况却告诉我们自治和民主是有条件的，如果不顾客观条件超前地去做， 那么，实际效果有时还不如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