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人生》悲剧意蕴及现代反思.docVIP

《烦恼人生》悲剧意蕴及现代反思摘 要：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崛起的 “新写实小说” 作家中,池莉无疑是十分引人注目的一个。《烦恼人生》以平实、琐屑的写实风格被看作是新写实小说的发轫之作，引起了文坛上的广泛关注。主人公印家厚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显露出普通小人物的生存窘况，在这种忍耐生活背后蕴含着一种悲剧意味，而物质欲求引发的针对现代人生存状态的反思也值得我们开启所有感官去领略、去琢磨 。 关键词：烦恼人生 悲剧意蕴 现代反思 一、忍耐的悲剧意蕴 在新写实小说中，在庸常生活中苦苦挣扎的小人物面对生活窘况和精神困境的时，有的人选择了反抗，抗争生活无法忍受的疲惫与厌倦；更多的选择了逃避、妥协与认可。《烦恼人生》中的印家厚恰恰就属于后者，这种“忍”的生活哲学显示出果戈理式“几乎无事的悲剧”，表现了中国人普遍的忍耐性格。 在《烦恼人生》中，作者带着同情、理解和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是赞赏的态度，通过大量的“原生态”的细节描写，表现人们在衣食住行各方面顽强的忍耐态度，不得不令我们佩服。在最紧张的早晨时刻，印家厚有着自己娴熟的“生存之道”：在十户人家共用的两个水池前排队洗漱时，他能“一眼就量出自己前面有五六个人，估计去一趟厕所回来正好轮到”。一个“量”字生动地刻画出印家厚当时的神态，表现出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并精确地掌握其中的生活规律。在拥挤的公交汽车上，他早就看破了其中的门道，依然能抓住主动权：“印家厚从侧面抓住车门把手,一步蹬上车,用厚重的背把那胖脸抵在车门上一挤然后又一揉，胖脸啊呀呀叫唤起来”。可见，日复一日的颠簸，他早已练就这般熟练的“挤车大法”。到了幼儿园，他能顺利地和老师搞好关系，他“一个劲赔笑脸，作解释，生怕阿姨们怠慢了他的儿子”。面对生活中的每天都要经历的规律性事件，印家厚左右逢源，掌握了高级别的“生存本领”。面对生活的突发事件，他又是怎样做的呢？忍气吞声地领了三等奖的五元钱，委曲求全地上了操作台，一声不吭地被骂作“汉奸”，这一切他也都能忍受。活着就是王道，忍一忍又何尝不是一种明智的生活之道呢？文章开头印家厚对对自己“肆意鄙薄”“百般挑衅”的妻子的态度——“一天还长着呢，有求于她的事还多着”，鲜明地表明了他的这种生活之道的合理之处，“忍”不失为一种化解矛盾、消除冲突的良策。 小人物无法主宰自己的生活，宁愿压抑自己的个性，牺牲自己的愿望，抹灭自己的理想，把内心的失落、痛苦转化为一种自我安慰，按照“阿Q”模式生活。印家厚虽然勤勤恳恳工作十七年连房子都没有分到，四月份辛辛苦苦一个月没拿到一等奖，然而他会强迫自己想想初中同学连雪白衬衣都不能穿的事情，在比较中“忆苦思甜”以安抚自我，他会想想知青伙伴将面临的婚姻危机。与他们相比，至少“生活正常，家庭稳定”，他有尽管憔悴、爱和他扯横皮但却是世界上唯一一个送他和等他回家的妻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的心里也就平衡了。 除了在现实中用忆苦思甜来自我宽慰之外，印家厚还在“梦”中寻找寻求暂时的精神解脱。文中关于“梦”的描写出现了四次：文章开头印家厚在儿子半夜跌下床的慌乱平息后觉得自己做过一个关于家庭的梦；在轮渡上谈及生活无奈时他作了《生活》一字诗——“梦”；下班后在回家的轮渡上他做了一个“具体情节全却全飞了”的梦；在夜晚被各种烦恼缠身而夜不成眠时他安慰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梦，……醒来之后其实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从本质上来说，这种虚无缥缈的梦境寄托是对客观现实的一种逃避，是缓解生存困境的“麻醉剂”。残酷的、无情的、真实的生活之网与美好的、易碎的、虚幻的人生梦境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是小人物在默默忍受生活困顿与寻求未来希望冲突时显示出的悲剧所在。梦醒之后“只剩下满口的苦涩味”，梦醒之后徒留剪不断理还乱的茫然，印家厚还是逃不出生活之网的束缚，只能无声无息地承受现实与理想的背离。 二、烦恼背后的反思 在解读 《烦恼人生》、解读印家厚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像其他新写实小说家们一样，池莉在审视人物与现实生存环境的关系时，过分地强调了环境的作用。印家厚在生存窘况面前，只能以忍耐和顺从的态度过着庸庸碌碌的生活。在小说中没有变革环境的风云人物，没有逆境中自强不息的精神力量，没有为理想而奋进的执着追求，作者以平和朴实的笔调为我们呈现出生存环境挤压下小人物的精神特征及对人生的态度。从这一点来看，就文学“净化民族灵魂的使命”而言，《烦恼人生》对人们价值判断的导向作用是欠缺的，它没有承担起促使社会进步和生命升华的时代责任。然而这种遗憾却有助于激发读者从中引发的理性审视、联想与思考，尤其是联系我们当下的社会环境，作品的诸多内容对今天仍有启发意义。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随着改革开放的是深入开展，经济的不断发展，中国正处在脱胎换骨的社会转型期，传统的价值观念、生活方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正如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