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与困惑_中国城市中产阶级的消费张力_王建平.pdfVIP

　　 2006年 10 月 　　　 　　　　　学 　术 　交 　流 　　　　　　　 　　　 O ct . , 2006 总第 151期 　第 10期 　　　　　　　A cadem ic Exchange　　　 　　　　　　Serial No. 15 1　No. 10 存在与困惑 : 中国城市中产阶级的消费张力 王 建 平 (华南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广东 广州 516042) [摘 　要 ]社会转型时期的中国城市新生中产阶级的消费明显处于节俭与奢侈 、激情与理性 、 主动与被动 、雅与俗 、个性化与阶层化的两极张力之中。从理论上看 , 中产阶级消费行为中的这种 困惑与矛盾源于其由来已久的中间层的敏感社会地位与社会认同;就中国城市中产阶级的具体消 费实践来看 ,它与这一新生社会阶层的突生性及社会转型时期的消费观念 、行为的转变密切相关 。 分析与理解这种消费张力的缘由、表现 、发展态势及其潜在风险 ,不仅有助于我们正确分析与估价 中产阶级的消费镜像 , 同时也对这一发展中的社会阶层的未来有更为理性的判断 。 [关键词 ]中国城市 ; 中产阶级 ;社会阶层 ;消费镜像 [中图分类号 ] C9 12. 8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 1000 - 8284 (2006) 10 - 0 140 - 05 中产阶级的前卫消费镜像为人们耳熟能详 ,但在这一命题背后的变数却很少为人重视 。中产阶级 的消费是一个变量 ,而绝非常量 ,在前卫与后卫之间依然有诸多过渡形态 。在这样一个继往开来的转型 时期 , 同现代社会一样 , 中产阶级身上也更多地打上了传统与现代的双重印痕 。在消费场域中 , 中产阶 级更多的是处于一种两极诱惑与撕扯的张力场中。这种两极张力 ,是指在消费场域中中产阶级消费行 为的决定因素 、个体能动性 、价值观念 、发展方向等方面均表现出相对对立甚至矛盾 ,但同时又相互纠缠 并且难以替代的两极 ,正是这两极张力的存在与作用造成了他们消费行为及其背景的复杂性与多样性 。 只有通过对这种张力场的分析 ,我们才能真正了解与理解 目前社会语境下中国城市中产阶级消费行为 的本质 、逻辑与他们在消费场域中的真实处境 。 　　一 、节俭与奢侈 俭与奢是关于中产阶级消费中一直为人们关注的主要话题之一 。桑巴特认为 “所有殷实而节俭的 中产阶级所具有的道德激情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用来处理奢侈问题 ,每次总是得出从道德上解释的观 [ 1 ] 153 点 。” 他阐明了中产阶级总是易于卷入有关奢侈问题的道德判断与纠纷之中。其实 ,工业化早期的 老中产阶级们在一定程度上是节俭的 ,他们是财富的创造者与积累者 ,是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观念的 倡导者与实践者 。韦伯所研究的信奉新教伦理的老中产阶级同样是节俭与禁欲的 ,甚至在谈到资本主 义成长的财富积累时 , 桑 巴特也肯定地认为 , “……这些财 富应打上 中产 阶级而不是封建 的标 [ 1 ] 104 - 105 志 。” 中产阶级与奢侈相互联结起来 ,应该是资本主义中后期的事 。凡勃伦的 “炫耀性消费 ”虽然 大多为有闲阶层拥有 ,但还基本上没有扩散到中产阶级 。到了后来 , 由于社会的剧烈发展与变迁 ,社会 地位显得更加敏感与重要 ,这时中产阶级出于对 “地位 ”的诉求开始进行与地位相关的消费 , 由于这种 消费本身并非是生存所必需的 ,故而被称为奢侈性消费 。此后 ,工业化以及后工业化所产生的新中产阶 级由于缺少了老中产阶级的独立与平衡 ,因此更加依靠地位消费来排解地位恐慌 。在现代社会 ,地位性 的奢侈又有了新的基础 。我们所面临的社会正在由传统的熟人社会转为在一个社会联系和阶级限制正 在削弱的陌生社会 ,人们为了展现自己的社会身份 ,为了把自己和别人区别开来而进行的商品消费行为 成为现代消费中的重要内容 , 中产阶级更是被认为是这种现代消费的主力军 。 尽管这些论述对分析我国中产阶级产生前后的消费表现仍然有一定的适应性 ,但很明显 , 中国社会 [收稿 日期 ]2006 - 07 - 26 ( ) [作者简介 ]王建平 1970 - ,男 ,陕西洛南人 ,副教授 ,社会学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