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社会的喧嚣与温情——20世纪80年代城市文学论.PDFVIP

南方文坛 2005 3理论新视界 ! # · 世俗社会的喧嚣与温情 20 80 ——— 世纪 年代城市文学论 马卫华 思和先生认为王安忆的小说《叔叔的故事》 界，其中熙熙攘攘地充塞着各类习惯享受种种世俗乐趣 20 90 陈代表了 世纪 年代文学一种“叙事立 的好人或坏人。他们身上虽常可见到虚荣、怯懦、懒散以 场”的转变，即“作家放弃了指点迷津式的启 至卑鄙、恶劣，但也不乏正直、善良或至少对世俗生活一 蒙导师的立场……改变了传统的叙事立场—— 种生存逻辑的遵守。在一种默许的温和中，这个世界可 —依赖政 治激情来争夺庙堂发言权以及在知识分子议政的广场 以容忍自私、无赖、欺诈、恶毒乃至残忍的暴力行为。而 上应和民众情绪的个人英雄的立场，而转身新的叙事空 在这一切喧嚣繁闹声中流露的，是城市里永恒不息的满 20 间—— 溢世俗意趣的生命情志。《神鞭》以 世纪末的天津市 —民间的立场，知识分子把自身隐蔽到民众中间， 用‘叙述一个老百姓的故事’的认知世界态度，来表现 井为背景，借“混星子”玻璃花与傻二的怨怼纠缠，在一 ①。 系列颇具喜剧意味的“武斗”场面中展示出来的各色出 原先难以表述的对时代真相的认识” 显然，这一观念的提出主要说明的是中国当代作家 场人物，其种种矫饰滑稽情状，实在令人莞尔。 对于“民间”的一种深沉关注和文化认同。但中国当代 比起同时期的其他创作，市井小说的叙述者要有宽 作家对“民间”的这种关注、认同及叙事的“民间立场” 容得多的道德感。在将自己与市井人物普通的精神、趣 真是只在这个发表于1990年的作品中突然产生？在整个 味倾向接近这一点上，叙述者做了不懈的努力。对于一 20 80 些受到单纯道德教育的正统读者来说，市井小说的道德 世纪 年代里，这种叙事的“民间立场”是否存在或 如何存在？这至少会是在逻辑上令人徒生兴趣的问题。 态度显得太暧昧了。市井小说从一开始即抛弃了当时流 20 80 当我们从城市文学的视角审视 世纪 年代的 行的主流话语，不仅将视线投向清末的城市世俗社会生 文学时，正可以从那些致力于表现城市世俗社会魅力及 活，更在叙事风格上越过现代和近代，直接继承了明代 其变迁的小说中发现这样一种“民间立场”的存在。在 以来世情小说的传统，“极摹人情世态之岐，备写悲欢 一些被称作“市井小说”、“改革小说”、“新潮小说”和 ③ 离合之致”。 “新写实小说”的作品中，作家有意识地将自己隐身于 事实上，中国小说直至清末未变的边缘位置，使它 各种世俗人物的身后，从而有效地控制了知识分子话语 始终将自己的趣味保留在世俗社会的一些共同习惯中。 ② 在叙事中的介入，使“藏污纳垢”但却充满无限活力的 不必说以《金瓶梅》为典型代表的大量以道德说教面孔 城市世俗社会充分地自我呈现出来。 做着大肆宣泄世俗兴趣的作品，即如晚清多少真诚讽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