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乃道德之本.pdfVIP

《现代哲学》2001年第3期(总第65期) ·道德哲学研究· 信仰乃道德之本 杨乐强 一切道德的根本问题是其应然性与实然性的关系问题。所谓道德的应然性，是决定道德 之为道德的、包括道德的本源性、目的性、价值性、动力性等在内的本质特征，主要包括道 德存在的文化根据、道德规范体系建构的精神条件、道德标准的界定、道德作用的精神动力 等问题，也就是一定道德文明得以建构的缘由及其应然状态。所谓道德的实然性，是指道德 在与经济、与日常生活、与人际行为相关联的实际运动中呈现出来的具体特征特性的总和， 主要包括道德与经济的协调性(或背反性)、道德与日常生活的互动性、社会的道德水准和 个体道德意识结合的程度等方面。道德实然性是道德的现象特征，显现为道德的现实运行状 况。 道德应然性代表着道德的建构原则与动力机制，指征着道德运行的方向及其理想境界， 因此，它必然要求通过道德实然性达到道德在经济生活和社会日常生活中的本体地位的建 构，在对义利关系和人伦秩序的总体调节中形成对社会生命的整体肯定。然而，道德实然性 作为一定道德的实际运行状况，在逐步体现道德应然I生指令的合理性可行性的同时，又在与 经济生活和广泛的社会生活的关联中接受着各种现实实践的裁决，最终造成道德应然性实现 水平和幅度的差别，使道德的实际运行状况呈现出多元化特征。这种道德实然性的相对性事 实上遮蔽了道德应然性的一元性及其本质要求，阻抑了道德应然性的普适化行程。由现实实 践造成的道德实然性和应然性的这种冲突，决定了道德谋求神圣化的必然性，这个过程通过 道德对信仰的依赖得以完成。 作为一种在有限与无限、当下与未来、个体与群体之间谋求平衡的精神联系方式，作为 一种对特定主体而言具有最高价值的总体精神图式，信仰在整体上关涉到社会存在、日常生 活和个体实践诸层面。从结构上看，这种与人类精神生活密切关联的总体精神图式包括信仰 者(主体)、信仰对象(客体)以及信仰者与信仰对象的关联方式这三个方面，它们交织熔 铸，积淀为人类精神生活的内在底蕴，并在日常生活层面磐化出统领各种价值取向的总体位 格，它表明信仰实际上就是一种道德的形而上学，是支配人类总体生活的最高精神本体，因 而，它能够为特定道德提供终极关怀。 第一，从逻辑的观点来看，信仰主体高于并派生道德主体，无论是个体主体还是群体主 体，只有首先确立自己的信仰之在，然后才能确立与信仰图式相适应的道德之在。除了功利 性的因素，人们在精神层面为何而道德以及践履道德的方式、程度及其社会效应等，在根本 · 57· 点上不是源于道德自身的，而是源自于包含道德又高出道德的精神因素，这就是一切主体据 以安身立命的信仰因素。信仰既是一种对主体的价值活动而言的最高信念，又是一种对主体 精神活动而言的最大的普系图式，它以神圣化的精神力量统摄主体的生存模式，对主体的利 益谋取方式、总体价值趋向、社会公共行为的合理程度诸方面发挥出绝对的支配性，信仰的 这种神圣统摄性和绝对支配陛，表现在主体行为操作层面，就具体化为主体践履信仰的一整 套道德规范。因此，主体作为道德之在是源出于并服从于他作为信仰之在的，同时他只有作 为信仰之在，才能生发并践履由这种信仰所界定的道德模式及其行为规范。 第二，从意识形态的角度看，信仰作为最高意识形态规定着道德体系及其运行模式。有 史以来的任何社会，在观念上层建筑上的共性特征就是以特定意识形态为其总体精神标志， 这种意识形态以公共l生的外观，表现出特定社会的精神维度，并呈现为社会精神活动的系统 结构，其中，目的系统规定着社会精神生产和社会文化生活的方向，操作系统则规定着精神 文化活动的具体模式和具体过程。显然，在不同的意识形态部门中，能够起统领作用并渗透 到各个部门意识形态中的只能是一种全社会共同遵循的最高精神图式，这就是该社会以之作 为精神动力得以产生并得以维持的信仰因素。这种信仰就其存在特征而言，它可以是社会成 员的共有的参与社会活动的最高信念，然而就其实然性而言，它主要地表现为一种维持社会 活动有序化的精神大系，是一种神圣化的普系图式。作为特定社会的最高意识形态，信仰决 定着意识形态的部门结构和组织分工，决定着不同意识形态部门的运作方式及其特点，从而 也决定着道德体系的建构，并赋予道德活动以根本的动力和价值方向。 第三，信仰规定着道德规范形式的具体内容和道德价值的根本趋向。历史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