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内地犯罪构成理论之求索.doc

中国传统犯罪构成理论之求索 自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典》颁布以来，中国刑法的理论与实践风风雨雨走过了二十多年的历程，刑法学的繁荣与兴旺在中国法学界可谓独树一帜。但是，正象有的学者指出的那样，这种繁荣还仅仅是一种浅层次的表面的繁荣，“繁荣的背后一个令人深感忧虑的现象，是偏重使用注释方法来研究刑法问题，为数不少的研究成果是作者对刑法条文的阐释，以至于刑法学的研究惟刑事立法、刑事司法的马首是瞻，缺乏独立的、高层次的理论品格。这不仅影响到刑法理论水平的提高，也大大降低了刑法学对刑事立法、刑事司法的指导和促进作用。究其根源，这种现象的产生与刑法学研究方法的单一与薄弱有着密切的联系”。对此，笔者深有同感。尤其是在作为刑法学核心的犯罪构成理论方面，中国刑法学的表面繁荣更显得缺乏层次而苍白无力。基于此，本文拟就中国传统犯罪构成理论的缺陷及其深化，并结合自己多年来从事大陆法系刑法学教学的点滴感受，谈一些个人的粗浅观点，以求教于各位刑法学界同仁。 一、中国传统犯罪构成理论之面面观 中国传统犯罪构成理论历来认为，所谓犯罪构成，就是指刑法所规定的、决定某一具体行为的社会危害性及其程度而为该行为构成犯罪所必需的一切客观和主观要件的总和。由此，犯罪构成的概念决定了犯罪构成具有三个最基本的特征：一是社会危害性，即犯罪构成诸要件共同揭示了行为的社会危害性；二是主、客观统一性，即犯罪构成是一个由客观要件和主观要件有机结合的整体；三是法定性，即犯罪构成诸要件必须由法律作出明确规定。 通过从个别到一般的抽象和概括，中国传统犯罪构成理论将犯罪构成诸要件分为四要素：一是犯罪客体，即指犯罪行为所侵害或威胁的为刑法所保护的社会关系；二是犯罪客观方面，即指犯罪行为所包括的行为、结果、因果关系及法律特别规定的其他客观要件；三是犯罪主体，即指实施了犯罪行为的具有刑事责任能力的自然人或法人；四是犯罪主观方面，即指犯罪行为人对其危害行为及危害结果所抱的心理态度，包括故意和过失。这四个方面的要件是一个有机整体，无论欠缺哪一个要件，其行为就不构成犯罪。 中国传统犯罪构成理论无疑是前苏联犯罪构成模式的翻版。二十世纪中叶，以特拉伊宁为代表的前苏联刑法学者在对资产阶级刑法学进行猛烈批判的基础上，首次提出了社会主义的犯罪构成学说，其代表作是特拉伊宁的《犯罪构成的一般学说》。这些前苏联学者认为，在资产阶级刑法学中，关于犯罪构成的一般学说一直无人问津。刑事古典学派的“行为刑法”将犯罪行为作为犯罪构成的基本内容，故而是一种“伪装的客观主义”。刑事社会学派的“行为人刑法”则将人身危险性作为犯罪构成的主观结构，“是阶级斗争发展的不同阶段在刑法方面反映的特殊形式”。一言蔽之，在这些前苏联学者看来，资产阶级刑法学说从来就没有或至少没有象样的犯罪构成理论。 受特定历史条件的制约，前苏联关于犯罪构成的理论和学说在中国刑法学中得到了最充分的复制和继承。尤其是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之前，这一犯罪构成理论在众多中国刑法学者心目中几乎是不可动摇的。当然，这并非意味着内地刑法学者对传统犯罪构成理论不存在任何“非议”，这种“非议”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关于犯罪构成要件的数目问题。如有的学者认为，犯罪客体作为一种社会关系应当属于犯罪概念包含的内容，不是犯罪构成的要件；也有学者认为，犯罪主体是犯罪成立的条件而非犯罪构成的要件；还有学者认为，犯罪的主客观要件作为行为的整体性与不可分割性，可以合并为一个要件。正是根据不同的理解和组合，这些学者提出了犯罪构成的“三要素说”和犯罪构成的“二要素说”。 二是关于犯罪构成诸要件的排列顺序问题。对此，除传统的犯罪客体、犯罪客观方面、犯罪主体和犯罪主观方面的排列顺序外，有些学者还提出了不同的排列顺序，如犯罪主体、犯罪客体、犯罪主观方面、犯罪客观方面的排列顺序，犯罪主体、犯罪主观方面、犯罪客观方面和犯罪客体的排列顺序，以及犯罪客观方面、犯罪客体、犯罪主观方面和犯罪主体的排列顺序。 很显然，这些不同的观点和分歧并非是从根本上去怀疑和动摇中国传统犯罪构成理论的科学性和合理性，而仅仅是一种“小打小闹”式的修补。就犯罪构成要件的数目而言，分歧的要点只是想以数学计算的方式，将某个“传统要件”剔除出去或加以合并；至于犯罪构成诸要件的排列，则更无实际的操作价值。正如有的学者指出的那样，“犯罪构成四要件的排列顺序有一定的讲究、一定的意义，但并不是说，排列的顺序不同犯罪构成的性能就不同。……它的意义在于怎样排列才符合人们认识犯罪的规律，即便于人们认识犯罪”。 二、中国传统犯罪构成理论之两大缺陷所在 应当指出，前苏联模式的犯罪构成理论并非是一无是处，任何一种理论都会存在相应的合理性。比如，传统犯罪构成理论简洁明了，这是其操作上的优点；坚持主客观相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