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传统社会关系的拟宗法化_宗统_与_君统_的分与合.pdfVIP

传统政治文化研究 论中国传统社会关系的拟宗法化 ——“宗统”与“君统”的分与合 季乃礼 内容提要　本文以汉代为例, 论述了春秋战国以后“宗统”和“君统”的关系。文章认为, 春秋战 国以后, “宗统”和“君统”是一种分与合的关系。所谓“分”指“宗统”和“君统”已形成各自系统, 独立 发展。所谓“合”指分离后的“宗统”和“君统”紧密相联。二者联系的方式可称之为拟宗法化。拟宗 法化的主要内容是非血缘的等级关系天——君—— 臣—— 民被饰以父子关系。随着拟宗法化的确 立, “宗统”和“君统”的发展进入了第三个时期。它的建立, 反映了封建专制的加强。 关 键 词　宗统　君统　拟宗法化 　　有关“宗统”和“君统”的关系, 许多文章都有所 使森严的等级关系蒙上了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如 论述。在这些文章中, 学者多论及早期“宗统”和“君 君民关系被说成父子关系。而各种平级关系被渲染 统”的关系, 即在西周时期, “宗统”和“君统”混而为 成兄弟关系。由此社会上各种非血缘关系被宗法化 一, 至春秋战国时, “宗统”和“君统”逐渐分离。至于 了。拟宗法化的原则是根据人的社会等级的高低来 这种分离是截然二分, 还是既分离又有联系? 学者却 确定父子相生关系, 即以“尊尊”定“亲亲”, 以年龄的 鲜有论及。笔者认为, 春秋战国以后, “宗统”和“君 大小来确定平级的人们之间的兄弟关系。 统”是一种分与合的关系。所谓“分”指“宗统”和“君 拟宗法化的内容主要包括两个方面: 一种是非 统”已形成各 自系统, 独立发展; 所谓“合”指分离后 血缘的等级关系被饰以父子关系, 即以“亲亲”饰“尊 的“宗统”和“君统”紧密相联。 尊”, 以“尊尊”定“亲亲”; 另一种则是非血缘的平级 关系被饰以兄弟关系。在以等级为主体的社会中, 后 一 者只是前者的附属物, 但其作用亦不宜低估。《孝经 ① ·广扬名章》 言: “君子之事亲孝, 故忠可移于君; “宗统”和“君统”联系的方式笔者称之为“拟宗 法化”。所谓拟宗法化是指社会中非血缘的各种社会 ① 有关《孝经》的成书年代, 争论颇多, 笔者采用西汉初年 关系宗法化, 各种等级差别被渲染成父子相生关系, 说。具体论证参阅蔡汝　《今文 〈孝经〉成书年代考》, 《古史辨》第 6 册, 第 129 页。 72 　天津社会科学　2000 年第 2 期 ① 事兄悌, 故顺可移于长。”《礼记 ·孔子闲居》 亦言: 命》, 其中有“敢敬告天子”语。汉代人对此作了更进 “孝以事君, 弟以事长。”“孝”联系着纵的社会关系, 一步的阐释, 这表现在对“天之子”和“天子”的区分 即“尊君”; “悌”则联系着横的社会关系, 即“事长”。 上。 拟宗法化因非血缘的平级关系而丰富多彩起来。 天不但生君主, 而且生民众、万物。董仲舒说: 非血缘等级关系的宗法化主要是政治主干即天 ④ “天地者, 万物之本, 先祖之所出也。” 文帝在下诏 —— 君—— 臣—— 民的宗法 化, 天—— 君——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