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开沅与中国早期现代化研究期刊.pdfVIP

￡查整全盘堂 呈Q12主箜三塑 章开沅与中国早期现代化研究 田 彤 [摘 要]改革开放后的思想启蒙催生大陆现代化问题的研究。章开沅及其领导的学术团队，借鉴 西方现代化理论，比对域外现代化进程，全面梳理中国1840—1949年的历史。从学术发展的内在理 路而言，章开沅并非盲目采借现代化范式，其学术训练及问题域与现代化理论有相通之处。对中国早 期现代化研究，不过是其原有研究的延伸与深化。章开沅强调源自西方的现代化理论只是一种分析工 具，而它本身尚需要具体的、历史的检验与修正。为此，他反对狭隘的“经济决定论”，在全面理解 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上，提出“历史社会土壤学”，以此阐明中国早期现代化的独特性。在章开沅的 主导下，其团队的研究成果均围绕“过渡形态”、“社会集团”、“区域”、离异一回归”等4个范畴展 开，以此描摹早期现代化中一系列的“转型”特质；全面勾勒近代官、绅、商、学各自群体之间的互 动关系；呈现不断变化的、特定时空的内在关联性，及其历史人物社会角色的多元背景；归纳出传统 与现代的互动关系的一般性通则。章开沅利用历史唯物主义的原则在历史现象中“过滤”出上述范 畴，是对唯物史观的再阐释与发展，提供了科学运用哲学范畴的新范本，续写史学发展的新谱系。 [关键词]章开沅中国早期现代化化历史土壤学过渡形态社会集团区域离异一回归 在中国思想史上，“八十年代”已然不是一个简单的时段概念，而是指代着新思想、新思维 的激情勃发。十一届三中全会以降，面对发达国家的强势文明，从政府到民间，都在反思过往的 历史，试图在世界的发展进程中，探寻中国走向世界之路。经济体制改革，催生大陆知识界的思 想启蒙，史学恭逢其时，因其“反思”、“前瞻”特性，当仁不让地成为中西现代化比较研究的 先导。1986年，华中师范大学历史研究所章开沅与北京大学历史系罗荣渠，首先主持国家社会 科学“七五”规划重点项目，分别为“中外近代化比较研究”与“世界现代化进程研究”。① “南有章开沅”、“北有罗荣渠”的现代化研究异军突起。较之罗荣渠团队“由世界看中国”，章 开沅团队“由中国看世界”，借鉴西方现代化理论，全面梳理中国1840—1949年的历史，比对 域外现代化进程，从而发展了现代化理论，诠释了中国百年来早期现代化的总体趋势及其不断被 推迟或阻断的原因，以便当今中国能在相似的历史拐点上，抓住机遇，规避风险，继续推进现代 95 万方数据 化进程。 一、范式转换：从中国近代史到早期现代化史 从学术发展的内在理路而言，章开沅采借现代化模式，研究中国早期现代化，并非照抄外国 学者的路数，而有其自身学科背景及与西方现代化研究相同的问题域。换句话说，对中国早期现 代化研究，不过是其原有研究的延伸与深化。 现代化理论源自迪尔凯姆和马克斯·韦伯的社会变迁思想，在比较社会学、比较人类学、比 较政治学、比较经济学、比较文化学等基础上形成和发展。其所惯用的整体性的综合研究、社会 学分析、比较研究等方法，均系章开沅所熟知并一贯实践的分析工具。以社会分析为导向，统合 研究中国近代社会，呈现历史复杂而多重的面相，是章开沅一贯坚持的研究取向。他有关理论性 的阐释得益于其对史学研究的体悟与反思。章开沅从1960年转入辛亥革命史、中国早期资产阶 级研究，即开始注重社会环境、社会运动、社会群体、社会心态的研究。其1976年开始主持编 纂、1981年出齐的《辛亥革命史》三卷本，将革命的主体、目标、动力、性质置于整个近代社 会中加以考察，是一部综合政治史、经济史、军事史、外交史、民族史、文化史的整体史。但章 开沅不满足于此，更希望在辛亥革命史研究的大系统中，丰富小系统的研究。即使是学术史也 “不应只限于人文科学，而应扩大到自然科学。就是人文科学也不应该老是停留于哲学与史学， 需要逐步扩大到经济学、政治学、法学、社会学、教育学、伦理学诸方面。”②张謇历经官、绅、 商、学，主张实业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