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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卡尔·波普尔对辩证法的批判 科学技术哲学专业 裴志刚 内容摘要：卡尔·波普尔对理性主义、归纳问题和辩证法的批判奠定了其全部哲学的基础。波普尔分析认为，传统辩证三段式，即正题、反题、合题存在严重不足，他批判了黑格尔所创立的辩证法，并认为唯物辩证法对于矛盾所采取的态度是不科学的，否认辩证逻辑的提法。波普尔对于辩证法尤其是唯物辩证法具有积极进步的一面，同时也存在着严重的缺陷和不足。深入分析波普尔对辩证法的批判对于唯物辩证法的发展具有积极的意义，他所提出的试错法一定的意义上值得唯物辩证法借鉴。 关键词：卡尔·波普尔 辩证法 批判 卡尔·波普尔是当代西方最负盛名的哲学家之一，他建立的科学哲学颠覆了逻辑经验主义和逻辑实证主义的传统。波普尔对理性主义、归纳问题和辩证法的批判奠定了其全部哲学的基础。波普尔倡导的批判理性主义和建立在试错法基础上的进化认识论无不具有重要意义，然而似乎鲜有人提起波普尔对于辩证法的思考在他全部哲学中的重要地位。波普尔在一篇题为《辩证法是什么》（于1937年在坎特伯雷大学的研讨班上宣读，收录于《猜想与反驳》）的文章中系统地阐述了他本人对辩证法的认识。在这篇文章中，他着重阐述了对于辩证三段式、矛盾与批判、黑格尔同一哲学、辩证逻辑以及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分析，最终将他的试错法引入科学知识的增长模式。 波普尔分析认为，传统辩证三段式，即正题、反题、合题存在严重不足，它虽然可以很好地描述思想史的某些步骤，却不能穷其所有。辩证三段式认为正题相应产生反题，而正反题的斗争又必然会导出合题，这并不能代表所有的情况。而试错法则只涉及到正题与反题的斗争，波普尔说“我们最初并没有提到进一步的发展，我们没有暗示一个正题同一个反题之间的斗争会导致合题”“毋宁说……一个正题和反题的斗争会导致正题（或反题）的排除”。可见，波普尔不满意传统辩证三段式对于结果的预设，因此波普尔认为试错法比三段式的诠释范围更广，因为试错法并不限于提出一个正题作为开始的情况，同时把正反题双方最好的东西都保留下来的理论与试错的原则也不相同。他同时批判了辩证法家的“矛盾”论据，辩证法家意识到正题同反题之间的矛盾对于任何思想的推动作用，因而认为矛盾无时不在，矛盾无法回避。基于此，波普尔认为这不符合传统逻辑的“矛盾律”，而通过摈弃传统逻辑所导出的新的逻辑——辩证逻辑是毫无根据的。因为在他看来，推动理论前进的真正动力是我们的态度和决心，他说“仅仅由于我们的这种决心，批判即揭示矛盾才会促使我们变革我们的理论并由此得到进步”“因为我们如果准备容忍矛盾，那么揭示理论中的矛盾就不可能促使我们变革理论了。换句话说，一切批判（也即揭示矛盾）都会失去力量”，波普尔认为批判矛盾与容忍矛盾二者不可兼得。他极力反对所谓“辩证逻辑”的说法，因为辩证逻辑所由导出的“否定”“否定之否定”这些词没有清晰而确定的逻辑涵义，这些模糊的用法（在波普尔看来）并不能将辩证与逻辑联系到一起，辩证是描述语言，而逻辑是演绎语言。 在对待黑格尔所创立的辩证法的问题上，波普尔主要提出了三点批判，即a）辩证法与康德的反理性主义相对立，结果重建的理性主义为强化的教条主义所支持；b）辩证法由于“理性”“思维规律”等意义不明的说法而被并入逻辑学；c）辩证法适用于“整个世界”的根据是黑格尔的泛逻辑主义和同一哲学。波普尔着力批判了黑格尔的同一哲学，他认为黑格尔的同一哲学是在新的基础上重建理性主义的尝试，但是这种尝试躲开了康德的批判，并试图建立一个无所不包的终极理论体系，从而使得黑格尔自身的理论无法揭示任何矛盾。波普尔认为马克思主义所创立的唯物辩证法即辩证唯物主义符合于上述a、b两点，但大大改变了c，他甚至说“……辩证法同唯物主义的结合在我看来甚至比辩证唯心主义还要糟糕”。波普尔认为黑格尔及其唯心主义国家学说大大影响甚至推进了社会科学，而在自然科学领域则豪无益处，马克思和恩格斯正是试图改变这一点。他认为马克思的系统中有两点很重要，一是马克思强调社会学中的历史方法，即我们所说的“历史决定论”，二是马克思辩证法的反教条主义倾向。波普尔本人不同意马克思的历史决定论，但是对于马克思辩证法的反教条主义倾向则大加赞扬，因为它符合他所倡导的批判理性主义精神。 事实上，波普尔对于辩证法的认识在他所有的著作中都有体现，可以说，波普尔对于辩证法的思考恰恰是对于他的全部思想具有重要指导意义的东西。一直以来，国内学术界在研究波普尔对辩证法的批判时仅仅局限于站在唯物辩证法的立场上进行反批判，这是不够的，在当前形势下，我们需要推动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实现理论创新，深入研究波普尔对于辩证法所做的批判具有积极意义。 波普尔对于辩证法的批判具有积极进步的一面。首先，对于辩证法的改造而言，波普尔所提倡的试错法确实可以弥补辩证法在科学理论进步中手段的不足。诚如波普尔所论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