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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杂志 ·2008年第3期 近代民法对罗马法之法律人格理论的反思 — — 兼评 “无财产即无人格” RethinkingAboutTheJudicialPersonalityTheoryInRoman Law InfluencedByModernCivilLaw 马京平 王小玲 (陕西警官职业学院 陕西西安 710054；西北政法大学 陕西西安 710063) 内容提要：法律人格是表示法律主体资格的概念。在罗马法上人格有诸多的构成要素。在近现代民法中，是 以权利能力来指代法律主体资格的。两者虽在此功能上是相同的，但建立的基础却不同。人格与身份相联系，而 权利能力与平等相联系。在采用权利能力的用语指代法律主体资格后，如何确保法律主体的主体性是一个重要 问 题，这是一个涉及 目的与工具关系的问题。 关键词：法律人格 权利能力 演变原因 一 、 罗马法之法律人格的概念和本质规定性 私法领域内进行了移植，所以可以认为在理论上人格虽 罗马法用Caprut来表示法律人格。 “在观念上罗马 然是对具有生命的个人、自由、市民身份及家长地位等诸 人一般认为构成人格的要素除了具有生命之 自然人个体 多条件的综合反映，但这几个条件不是于同一层次的。 外，还应具有 自由、市民身份等条件 ’。此外罗马法还使 自由的地位高于其他因素，是诸多因素中的核心因素，是 用了Homo，persona两个词来代替人，但是后两者所蕴含 对其他事实因素的价值判断。人的存在，市民身份及家 的精神无法与Caput相 比，其原因在于：“Homo仅是指 自 长身份是事实存在，基于此等事实，罗马人始认为一个 然人，即只表示了生物意义上的人；Persona的原意是演员 人，只有在具有最充分的自由时，才能是伦理学上完全意 扮演角色所带的假面具，借此表示了一个人拥有某种身 义上的人，也才能有资格成为法律上的人 (法律主体)，故 份；而Caput表示头颅或书籍的一章 ’。在罗马人的意 而在罗马社会 中，只有具有充分 自由的家长才是罗马法 识当中，“其间接指向则可及于一个人的灵魂 ’。在西方 上的主体，有资格参与交易活动并获得法律上各种权利 的法律传统中，灵魂和意志相联系，罗马人在此用一个形 的原因。在此观念影响下，家子成为了被支配的对象，从 象化与具体化的Caput，抽象地反映出 “自由意志”的概 未成为法律上真正意义的主体；而奴隶则沦落为客体。 念，从而使其不仅成为 自由的代称，而且也反映出享有 自 罗马法的实在法律制度，也充分地反映出了法律人 由是人格中的核心因素。所 以在罗马法中表示法律主体 格的核心因素是 自由。如罗马法宣称，关于人的法律的 资格概念只能是Caput。这说明：在罗马法上人格不仅是 主要区分如下：一切人不是 自由人就是奴隶，对于生来就 个事实判断，更发挥着法律上的价值判断的功能，前一个 自由的人，如果母亲怀孕时是 自由人，在分娩时已成为奴 判断是描述性的，而后者是评价性的。 隶 ，所生子女仍认定为自由人 ，因为母亲的不幸不应影响 上述结论反映出了罗马人已经将伦理学上的 “人”在 胎儿，使其遭受不利。该规定反映出法律对 自由的极力 作者简介：马京平(1971一)，男，汉族，陕西泾阳人，陕西警官职业学院讲师。 王小玲(1974一)，女，汉族，陕西大荔人，西北政法大学讲师。 ① [意]彼德罗 ·彭梵得：《罗马法教科书》，黄风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1992年版，第29页、第33页。 ② 周柑：《罗马法原论(上册)》，商务印书馆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