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装人人装衣之脚色.DOCVIP

（十一） 且看這些「腳色〈三寸金蓮〉 作者簡介 作者張邦梅，華裔美籍人，主修中國文學，後獲取法律學位，曾任律師。1965年張邦梅以傳記形式介紹姑婆一生的經歷。她的姑婆是徐志摩的元配張幼儀。 內容簡介 文章先由一個傳說開始兩個住在月亮的姊妹，為了人們常注視她們的美貌而侷促不安，便要求住在太陽的哥哥交換居所要是有人想看她們的話，就可以用陽光刺痛他們的眼睛。 可這傳說媽媽和出身鄉下的阿嬤各有不同的說法媽媽教她想像那對姊妹住在太陽的情況；阿嬤則常給她指看那月亮姊妹倆，也抱她賞月去。幼儀每看到月亮姊妹或腳踩玲瓏絲履，或穿繡花鞋，閃亮的綾羅長裙在天空飄浮就會禁不住驚嘆，並往起來，夢裡也見到兩姊妹飄過。 文章再介紹女子原濫觴自南唐李後主一位擅長舞藝的宮嬪，她腳弓如新月，腳裹絲帛，舞姿優雅，給皇帝留下深刻的印象其他女子爭相倣效，便開始了足文化。那時候女人都有裹小腳的習俗，張幼儀母親有雙三寸金蓮，走路時婀娜多姿。 三歲那年張幼儀有足三天的經驗一連三天在媽媽和阿嬤幫忙下雙足被緊纏起來幼儀痛苦難當，哭鬧尖叫不斷。幸而二哥忍受不了，把她的裹布拿掉，並應允照顧一生。她母親也不忍心，於是給她鬆綁，此後幼儀的一生就改變了她的腳帶她走向一個嶄新、廣大而開闊的世界。 女性的腳色 準確地說，文章共介紹了六個女性色：傳說中的姊妹倆、南唐的宮嬪、母親、阿嬤和張幼儀貫串起來的是她們的一雙腳。 她們亮相： 傳說的姊妹首先登場，她倆以月亮為表演舞台，小巧玲瓏的腳穿上繡花鞋或絲履，閃亮的裙子隨風飄揚，風姿綽約。後是南唐擅長舞蹈的宮嬪上場表演了，水池上的蓮花座是她的舞台，只見她那弓如新月的雙腳以絲帛裹起來，在花瓣間優雅地舞動，池水映照，就似掠過雲間的新月。不過的家居，就是幼儀母親的表演舞台了她的衣飾打扮，如前述，蓄有小腳，一雙三寸金蓮，繡花鞋，走路時繡花鞋尖輪流從裙襬露出，婀娜多姿。下長大的阿嬤，是天足，天生一雙大腳。後是張幼儀了，她的打扮一如前面的女性？她要進行一場怎樣的表演？ 纏足的儀式 把天足成小腳是女性的戲劇行動。 這戲劇行動一場儀式幼儀這儀式了三天湯丸本是擺放在灶神前犒賞給灶神的美食，民間以為湯軟軟糊糊的，給小女孩的腳變軟所以在進行足儀式時一般也少不了湯。 張幼儀三歲那年，在灶神節那天先吃掉一整顆軟糯糯的湯圓，先入為主，好讓幼儀此後一生也記住維持雙腳那軟綿綿的形狀。 小腳儀式開始，放一盆溫水，準備厚厚的白棉布，把雙腳放在溫水中泡軟，趁腳還溫熱，就把大拇趾以外的其他四趾，向腳中心用力扭折固定，立刻用泡過水的濕布條一圈又一圈緊緊捆綁起來，看上去兩隻腳就好像縮瘦成小蟲一樣。 第二天、第三天，白天把腳裹緊，傍晚再泡水把舊白布條拆掉，這時已轉為血淋淋的，雙腳重新又泡進溫水裡，又一次扭折壓下，緊綁固定。這儀式要持續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待腳趾骨慢慢地斷，然後四個趾頭軟軟的緊貼在腳下一半，碰到腳跟，而腳掌的腳骨也彎弓為拱形，大拇趾的既尖且翹，就所謂「金蓮」了。然後，一生也得小心地進行這儀式。 小腳符合「瘦、小、尖、彎、軟」。纏足的痛苦 有戲劇行動，當然就有反應(reaction)。試看家中三個色的不同反應： 家人為了把幼儀的腳拱成新月彎彎的形狀，布條一定得緊緊地繞完。幼儀看著那奇怪變形如小蟲的雙足，眼前盡是一片血紅色；沒能呼吸的痛楚，窒息得像是要死了似的，得狠狠地尖叫、尖叫才能稍為解。於是滿房子都是幼儀的聲音，這是女性肉體的呼喊，也是女性內心的呼喊！ 骨趾隨時要斷裂的感覺，實在難以名狀，作者聰明地利用了電影的平剪接去刻劃，那邊廂廚師閃閃發光的菜刀已教人發毛，不斷魔幻地上上下下揮刀，又砍又剁骨肉斷落的情狀和聲音，此落彼起的；呼應着這邊廂腫脹雙腳，一下又一下抽搐痛苦，好折騰人！ 這肉體的痛苦要持續好幾年，不，不止於此，終女子的一生，也得好好地繼續纏繼續。 阿嬤成長於鄉村，一雙大腳。她一心主，足前教幼儀吃湯圓，說有助於變軟。要是幼儀哭將起來便加以數落，說每個小女孩都得纏足裹腳。後來幼儀給鬆綁了，便她媽媽神經病；還經常操心她的腳變大了便不能出嫁。 至於幼儀的母親，必曾經此苦幼儀痛得尖叫了，只無可奈何地說會慢慢習慣的，只怕一時軟了心腸，日後女兒便得承受不能出嫁的。她想盡辦法給女兒轉移注意力減輕痛苦。後來經不起二哥的勸說和一口承擔照顧幼儀，終於動了惻隱之心，給女兒鬆綁。 纏足文化的深遠影響 曾幾何時，女性由天足走向小腳女子一生的幸福和榮耀就繫在纏足這回事上。女性的成長就是與纏足布緊緊纏在一起。那漫長的女子要乖，要聽話，要安靜，不能吵，不能發牢騷養平和、溫順、服從的性格。這都是婆家考慮娶媳的條件。三寸金蓮漸成為女性美的典範，纏足一事要是做不好，豈止會惹來人家的閒話要是嫁不出或婆家嫌棄，那就是一生的，甚至是整家子的辱新文化運動之後，西學東漸，以小腳為美的觀念逐漸改變，而只了足三天的幼儀因媒妁之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