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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四灵诗派诗人考 2011年第1期 NO.1.2011 浙江社会科学 ZHEJIANGSOCIALSCIENCES 2011年1月 Jan..2011 永嘉四灵诗派诗人考 口解旬灵 内容提要本文从甄别江湖诗派与四灵诗派出发,藉助地方志,传记,诗人诗作等文献资 料,钩稽出三十馀位隶属永嘉四灵诗派诗人.这一发现,证实了在南宋中后期诗坛,永嘉地方 确实存在过一个人数甚夥的诗派,推翻了以往学界认为四灵人数太少,不足立派的成说. 关键词永嘉四灵诗派诗人考 作者解旬灵,山东大学中国语言与文学博士后流动站研究人员.(济南250100) 南宋时期的温州,下辖永嘉,平阳,瑞安,乐清 四县.温州在东晋明帝太宁元年(公元323)建永 嘉郡,故温州亦称永嘉.永嘉,历来就是一个人 杰地灵,文脉昌盛之乡.谢灵运在永嘉太守任上, 以自制”谢公屐”,登山临水,创下中国文学史上 山水诗的嚆矢之作.永嘉山水,成为凝固在诗 歌史上所有山水的模本. 宋室南渡之后,温州一度成为高宗驻跸之处. 这给温州经济带来了短期的突飞猛进,从而使得 温州成为繁盛一方的富足之地.经济上的繁荣富 庶,偏隅一方的社会稳定,直接促进了温州的思 想,文学等方面的发展.在思想史上,这一时期产 生了影响极大的永嘉学派,以薛季宣,陈傅良,叶 适等人为代表,讲求实学,针对当时大为昌盛的理 学思想提出事功之说,范围波及东南数地,流风所 被,势如草偃. 在这种强势的学术思想背景下,永嘉文学也 走上了前所未有的兴盛时期.叶适以乡曲前贤之 力,扶持和奖掖号称”四灵”的徐照,徐玑,赵师 秀,翁卷四人,为其文学思想张目.”四灵”以其 鲜明的文学主张,清新舒婉的诗歌创作,前后号召 了数十人的创作阵营,探讨诗律,研磨诗作.一时 间,四灵诗派极为兴盛.所谓”旧止四人为律体, 今通天下话头行”@,正是这种盛况的直接反映. 此派中人,多为隐士,或为低级官吏,生活态 度以避世为主;或其人虽有汲汲之心,却罕见诗中 有干谒之语.与四灵诗派有着本质的区别的是, 江湖诗派的诗人们也同样是身处江湖之间,然而 却奔走权门,以诗作为晋身之阶,求名求利.与此 同时,由于四灵诗派与江湖诗派在成员身份与创 作风格等方面均有相似之处,江湖诗派诗人的创 作理念较多地继承了四灵诗派,其组成又带有较 大的松散性和随意性等因素,使得长期以来,学界 大多认为此两派诗人没有明显区别,甚至以一派 视之.故而区分这两个诗派,还须以二者得名背 后的深层原因,及其诗歌创作实践来进行. 永嘉四灵诗派得名于所属诗人之占籍所在, 其成员绝大多数为永嘉人,诗歌创作以四灵所倡 导的晚唐体诗为主.江湖诗派之得名,则缘于杭 州书商陈起在宝庆元年(1225)所刊刻的《江湖 集》一书.需要特加辨明的是,陈起刻书前于江 湖诗派之定名.换言之,陈起并非因为有了一个 名之为”江湖诗派”的诗歌流派,才为此诗派刊刻 诗作合集;而是因为有那么一批处于”江湖之 远”,不在文化中心范围之内的诗人,创作了为数 甚多的诗作,并吸引了当时的大批读者,有极大的 市场需求,因而引起了作为书商的陈起的注意,他 才会有刻书之举.陈起对于江湖诗派的意义,也 l15 解旬灵:永嘉四灵诗派诗人考 并没有如研究者所称的”组织作用”那么重要和 带有陈起本人的主观能动色彩.鉴于此,界定江 湖诗派诗人群之时,就不能把《江湖集》作为标 准,以凡是收入此集中之诗人即为江湖诗派诗人. 可以说江湖诗派得名于《江湖集》,其诗人诗作多 人此书;然而此一说法的反命题显然是不能成立 的. 明确了四灵诗派与江湖诗派的得名缘由,廓 清了二者之间存在的模糊边缘之后,还要补充说 明一些特例.在四灵诗派之中,虽然为数极少,但 是也存在充斥着谄媚趋势的应时诗作,这类作品 可视为四灵诗派中有”江湖之气”的;而江湖诗派 之中,亦有诗人在辗转干谒之馀,创作纯然”四灵 诗风”的作品.这些现象在两个既是同源,时间 上又接得很紧的诗派之间,是会必然存在的.就 如同两个性质相近的不同集合,会在活动时显示 出有交集之处,我们在认识这两个集合之时,却不 能把这个交集扩大化,使之涵盖了两个原本独立 的本体,成为似是而非的一个大集合.这也正是 本文将要对四灵诗派诗人作出考索的意义所在. 兹就可见之文献,对于四灵诗派之中,”四 灵”之外诸人作一简略考述. 此前,须申明界定人选四灵诗派诗人之标准: 其一,以郡望为基础.所谓永嘉四灵诗派,诗 派成员绝大多数占籍永嘉.永嘉邻郡,诸如黄岩, 海宁等地,因同处今浙江一省,相去不远,诗人往 来无阻,故亦可视作永嘉一派.另有少数客居永 嘉之人,或为官,或寄寓,均与永嘉诗派诗人交往 密切,亦人永嘉诗派. 其二,以创作为依据.永嘉四灵诗派,其诗学 思想以”四灵”提倡的晚唐体诗风为宗旨.诗作 内容大多为刻画描摹细小清微之景,或唱和寄赠 迎来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