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葛兰西的悲剧”——文化领导权的文化国际政治维度.pdfVIP

反思“葛兰西的悲剧”——文化领导权的文化国际政治维度 反思“葛兰西的悲剧” ——文化领导权的文化国际政治维度 剥、士聪 提 要 俄国学者卡拉一穆尔扎所谓“葛兰西的悲剧”凸显思考文化领导权问题的 新维度。文化冷战背景下苏联文化领导权丧失反面印证了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理论，揭 示出文化领导权在文化阶级政治之外的文化国际政治维度。信息技术与全球化语境只能 使文化领导权的对抗性质更为隐秘，而对抗本身却更为激烈，这使传统革命政治文化背景 下的当代文化领导权建设更具现实紧迫性。 关键词 文化领导权文化冷战 文化国际政治 无产阶级如何夺取文化领导权可视为20世纪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发轫点，葛兰 西的思考正是在此层面展开。葛兰西之后，文化领导权理论被广泛运用到文化研究以及 政治学研究之中，并拓展到文化国际政治研究领域，其中，文化冷战背景下苏联文化领导 权丧失被视为文化领导权理论的具体实践之一。以文化领导权为轴心的统治与颠覆、斗 争与谈判等话语权力的博弈，日益以更为丰富的形式活跃于“全球文化工业”时代的大众 文化实践中，而揭示文化领导权在文化阶级政治之外的文化国际政治视野，亦不失为思考 全球化时代文化领导权问题的有益视角。 一“葛兰西的悲剧” 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理论原本服务于无产阶级革命实践，运用到苏联文化建设实为 顺理成章。不成想，这一理论非但没有成为强化苏联文化核心、巩固文化领导权的建设性 武器，反倒成为“西方集团”夺取苏联文化领导权乃至政治、经济领导权的破坏性武器；非 但没有被无产阶级所参透和重视，反倒被资产阶级所透彻理解、长期实践。在俄国学者卡 拉一穆尔扎看来，文化领导权理论之于葛兰西实为一出“悲剧”，作为苏联垮台之后的反 思，当下应该“可以谈谈葛兰西的悲剧了”①。显而易见，卡拉一穆尔扎所谓“葛兰西的悲 剧”，并非指向葛兰西本人，而是指向苏联社会实践，指向“文化冷战”这一国际背景下的 苏联文化领导权论域。众所周知，文化领导权的丧失仅仅是造成苏联政权垮台众多因素 之一，但从文化领导权理论被西方对手努力在苏联长期加以实践——从操纵意识终至颠 覆文化领导权——来观察一个社会的风云变迁，却无疑是对葛兰西理论创造性运用的一 个范例。 ①[俄]谢·卡拉一穆尔扎著，徐昌翰等译：《论意识操纵》，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 第84页。 2 《中国文化研究)2014年夏之卷 卡拉一穆尔扎认为，破坏既定社会文化领导权是一个蓄意谋之的政治实践，目的在于 为某种“革命”创造成熟条件；这一过程并非一蹴而就，而应具有长期性。卡拉一穆尔扎 将苏联文化领导权的丧失视为冷战对手“准确无误的设计”的结果，这甚至在学术研究课 题中就可一览无遗。比如，一些学位论文论题就是关于戏剧在破坏“文化核心”、颠覆文 化领导权中所具有的功能，所谓“反体制喜剧”研究表明，“这个戏剧是从底层来啮噬社会 体制的。研究结论告诉我们，导演们有意识‘在领导权的完整的巨石上寻找裂痕，并极力 扩大这些裂痕，直到未来历史的终结’。他们一心想见到与西方对立的‘苏联集团’的垮 台，早就把历史的终结定在了这一天”，卡拉一穆尔扎甚至断言，“仅一个‘1991年8月’， 就其主要规模而言，已经超过了历史上一切最出色的阴谋。”①帝国的轰然坍塌自是重大 历史事件，而卡拉一穆尔扎更看到其中的El常性与过程性。“反体制喜剧”绝非文学艺术 发展逻辑的自然展开，而是从一开始就明确矛头所向、预见成果所在。所谓阴谋之“出 色”，就在于它通过长期实践、以“分子入侵”的方式瓦解特定文化领导权，并最终与颠覆 政治与经济领导权三位一体。 摧毁特定文化领导权的政治实践以日常普通的形式将自身掩饰起来，其中最常用、最 有效的途径是文化出版。卡拉一穆尔扎以美国洛克菲勒倡导成立的“三方委员会”为例 指出，这个最具隐蔽性的影子“世界政府”组织，“能在所有的主要国家，动员起强大的力 量，对社会舆论施加影响，以消除该委员会活动的‘不良’影响，达到从群众辩论中完全消 失的程度。”②它们在世界范围内切断人们的健康思维，影响普通人的日常意识，人们处身 其中却习焉不察，甚至思维方式本身被特定意识所“锚定”。依卡拉一穆尔扎之见，书报 出版发行与“科学家”、“精神领袖”等知识分子是实现上述目的的最好形式。关于前者， 克罗齐早已进行过有效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