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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奈软实力说核心概念辨析 国际关系学院学报2010年第1期JournalofUniversityofInternationalRelations,2010No.1 约瑟夫?奈软实力说核心概念辨析 郭小聪 (国际关系学院文化与传播系,北京100091) [摘要]将文化与实力相连,是约瑟夫?奈软实力说的一个创造,也给世人以希望,即在处理 国际关系时,如何能在增进本国利益的同时,也有利于他国福祉.但从约瑟夫?奈软实力说两个重 要概念——文化与意识形态的辨析来看,约瑟夫?奈在文化研究方面显然缺乏足够的学术素养,具 体论述也较为肤浅,零碎,关注核心仍然是如何事半功倍地增进美国利益.但是,软实力说之所以 产生于特定时代而又能超越时代局限,越来越被广泛关注,关键在于它将文化概念引入思想交流框 架,形成一个具有包容性,衍生性,开放性的思想命题,能够促进人们思考,不断放进新的东西,从而 将对具体问题的探讨上升为思想智慧. [关键词]软实力;文化;意识形态;国际关系;思想命题 [中图分类号]D8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3489(2010)01—0001—08 究竟有没有一种文化既为本国利益服务而又能 有利于其他国家的福祉,从而叫人心向往之呢?,这 是美国学者约瑟夫?奈提出软实力说以后引发人们 兴趣的一个问题.毕竟,迄今为止,尤其是自威斯特 伐利亚体系确认数百年来,按照主流国际关系学理 论,国家间的交往首先是要维护本国主权和国家利 益,利益大小依各自国家的实力强弱而定.而在目 前无政府的国际体系中,各国间的竞争常常是非常 剧烈的,难以取舍的,决定胜出的最后只能是实力. 按照这一冷冰冰的逻辑,文化软实力就用处不多. 但约瑟夫?奈如今宣称美国一直在”苦苦纠缠于如 何将我们的价值观与他人的利益融会起来”,[11( 并强调文化的作用.那么究竟是否会有一种新的文 化粘合剂,既能增进本国软实力,改善国家形象,又 能兼顾他国利益而两全其美呢?美国人在冷战结束 后又为什么会忽然重视和探讨文化软实力在国际关 系领域中的独特功用呢?约瑟夫?奈的软实力说挑 起了人们的兴趣,又未做明确回答. 一 ,文化与实力的创造性结合 在此以前,文化不是没有进入过国际关系学视 野但总的来看,它一向是作为国家实力的某种附庸 或工具被看待的.也就是说,文化之所以在国际政 治中被提及,往往是因为它有可能成为控制他人心 灵的手段,而非出自共享的意愿. 古典现实主义学派代表人物汉斯?摩根索在他 的经典巨着《国家间政治——权力斗争与和平》中 早就意识到:”优越文化和更富有吸引力的政治哲 学的说服力”显然要比诉诸军事,经济手段更有效, 因为”它的目的不是征服领土和控制经济生活,而 是征服和控制人们的心灵,以此作为改变国家之间 权力关系的手段”o[2](P.98-98)但肯定文化的重要功 用是一回事,能否真正感召他人,从而成功地影响心 1 灵是另一回事.既然长期以来占统治地位的观点是 把冲突与对抗作为国际政治的本质,而合作与调解 不过是权力关系的表象,正像汉斯?摩根索认为的 人永远追逐自己的利益胜过关注他人,各国间对文 化的重视就很难超出手段的运用,更难怀有对文化 的虔诚之心.所以,长期以来,主宰国际关系的主要 是政治,军事,经济等传统实力因素. 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约瑟夫?奈提出软实力 说,才让文化因素登堂人室,至少从三个方面给国际 关系研究带来新的变化. 首先是改变了国际政治有关实力构成的传统 看法. 过去人们习惯于按政治,军事,经济,科技,文化 等排序来划分实力,物质性的硬实力因素总是占大 头.但现在,约瑟夫?奈首次将”软实力”提高到与 “硬实力”并驾齐驱的位置上,明确地将文化,意识 形态因素视为”力量的另一面”.[]’笛 约瑟夫?奈观念的转变显然与时代自身的变化 密切相关.1990年他明确指出:”在确定当今的实 力来源时,已不再强调那种作为过去时代特点的军 事实力和对别国的征服了”.]所以,亟需某种 柔性的方法来配合”命令式的实力运用方法”.约 瑟夫?奈强调:”这种左右他人意愿的能力和文化, 意识形态以及社会制度等这些无形力量资源的关系 紧密.这一方面可以认为是软力量,它与军事和经 济实力这类有形力量资源相关的硬性命令式力量形 成对照”o[3](P-25)它显然不同于过去那种简单安抚, 收买人心的做法,而首次将软实力与硬实力相提并 论,这是以往国际关系学理论没有过的.毫无疑问, 这一创见启发了人们对于实力概念的新认识. 第二,提出了有关软实力的运用方式及其作用 效果. 软实力说绝不是美国传统外交实践中胡萝b/Ju 大棒政策的翻版,约瑟夫?奈明确地将其统统归之 于硬实力范畴.因为无论胡萝b还是大棒,无论威 胁还是利诱,都是要迫使或诱使对方屈服.而软实 力不同,它不是简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