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门画舫录》及《吴门画舫续录》中女乐及其声乐艺术.doc

《吴门画舫录》及《吴门画舫续录》中女乐及其声乐艺术摘要：晚清时期江苏苏州女乐的声乐艺术独树一帜，引领了当时的音乐风尚，这在古典笔记《吴门画舫录》和《吴门画舫续录》中有着代表性的详细描述。本文以此两种文献为蓝本，梳理其中的女乐事迹及其声乐艺术，由此说明吴地女乐的声乐成就。 关键词：音乐艺术；女乐；声乐；《吴门画舫录》和续录；吴地 中图分类号：J601文献标识码：A 一、《吴门画舫录》和《吴门画舫续录》中的吴地女乐 女乐是中国古代社会重要的乐人群体，这个群体以声色娱人，她们主要传承着用来娱人的俗乐，在中国音乐史上占据显著地位。《吴门画舫录》和《吴门画舫续录》就是两部较为细致地记载女乐声乐艺术的古典笔记代表作。西溪山人的《吴门画舫录》刊于嘉庆十年（1805）之后，个中生的《吴门画舫续录》则作于嘉庆十八年（1814）。二者是仿照李斗《扬州画舫录》的体例写作，记述了晚清江苏苏州（苏州又称吴门）城中女妓的新闻旧典和作者的所见所闻。标题中的画舫指代吴门水上宴饮娱乐的场所，这是富有地方特色的江南女乐执业的大本营。 在中国古代社会，女妓即女乐，这在《乐籍·妓籍·花籍之辩析——兼论乐籍制度下的女乐以艺为主、声色兼营的功能传统》等文章中多有论证，在此恕不赘述；虽因社会变迁和学术成见，今人对中国古代的妓者多以有色眼镜视之，是以对记述女妓的《吴门画舫录》和《吴门画舫续录》没能予以音乐领域的足够重视，使得二书常被列入“狭邪小说”、“香艳丛书”的队伍，但实则有失公允，如果我们对中国古代乐人制度能有历时性的梳理，则可知《吴门画舫录》、《吴门画舫续录》等记录女妓事迹的“稗编野史”其实堪称音乐的经典著述。 笔者认为《吴门画舫录》和《吴门画舫续录》在音乐上堪称经典的原因有二：其一，二书的记述具有音乐时空典型性。江苏南部地区又称吴地，是自古音乐文化发达、乐人汇聚、明清声乐艺术繁盛之所，而姑苏恰为吴地经济文化中心，这里有着丰厚的乐籍文化底蕴，“吴俗多鬻女为优”（乐均《雪如小传》）、“梨园乐部，吴门最盛”（沈起凤《谐铎》），苏州也是昆山腔和昆曲发源和振兴的地方，并荟萃了明清时尚小曲和其他音乐品种。《吴门画舫录》和《吴门画舫续录》恰恰是写明清吴地的女妓。对于吴地的音乐盛况作了描述。 其二，二书记载的女妓都是姑苏引领音乐风尚的佼佼者，具有音乐人物典型性。据统计，《吴门画舫录》条列出来的名妓有47人，《吴门画舫续录》条列出来的78人。她们多为上等女妓，色艺俱佳，其中不少还兼有名士淑女之风，有个性、有风骨者不在少数。在中国古代，良家妇女普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主要功能在于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有才艺者是个别现象；只有女乐女妓将文艺作为职业，用来愉悦男性，特别是男性贵族和文士，所以，得一时风气之先、引领文化潮流的多是妓中出色者。在音乐方面，由于古代女妓以乐为业，所以其中之佼佼者对音乐文化的贡献功不可没。《吴门画舫录》和《吴门画舫续录》着眼点在吴门的上等女妓，可谓一部晚清女性乐人史传。如吴中第一琵琶手杜凝馥即为风尘中人，书中描绘了其高超的技艺和幽素的秉性。 此中工于度曲者良多，计有杨玉娟、顾双卿、孔琴香、高漱月、杜又兰、高倩霞、张小云、徐爱珍等。还有音乐才能过人的女乐，比如张韵雪，对乐曲的记忆堪比唐代的“记曲娘子”张红红。此外，虽身在青楼，却能清高自持、出尘脱俗的女妓也不乏其人，如钱素越、朱静兰。 吴门音乐文化发达，这里汇集了全国最优秀的女乐工，《吴门画舫录》和《吴门画舫续录》中所录女乐，来自各地，其中有金陵人、维扬人、杭州人、嘉兴人、临清人等，将各地的美好音乐带至姑苏，其涉足的音声品种囊括声乐、器乐、歌舞、说唱、戏曲等，她们从小习学历代流传下来的音乐经典，迅速掌握最流行的音乐，是当时最时尚的“文艺女青年”。比如晚清被奉为“雅”的昆曲、社会上广为流传的小曲小调，乃至文人专擅的古琴等等，她们都能熟谙。其表演风格，或优雅细腻，或豪迈阔朗，不输优伶，故书中多处称赞“虽老梨园自叹弗如也”。 二、《吴门画舫录》和《吴门画舫续录》中 女乐的声乐艺术 姑苏作为历史上吴歌、昆山腔的发源、盛行之地，其声乐艺术领先于全国，成为声乐艺术的中心。“迩年以来，燕赵之歌童、舞女，咸弃其杆拨，尽效南声，而北词几废。”（王骥德《曲律》）这里的“南声”主要指吴地的昆腔、小调等。到了晚清，苏州声乐更是极大繁荣，乃至从京师到各地，都热捧吴门生旦，嘉庆间，“京师优僮甲于天下……优僮大半是苏扬小民，从粮艘至天津，老优买之，教歌舞以媚人者也。妖态艳妆，逾于秦楼楚馆。”（《燕京杂记》）而这些声乐艺术的承载者，除了男性乐工外，更主要的就是女乐群体。吴门女乐在声乐上的造诣，《吴门画舫录》和《吴门画舫续录》中历历有述。 1.声乐教育 晚清女乐在声乐方面的习学，以家传式、行内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