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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寓言初探 1、相关定义 1.1、寓言的概念 中国文学史上的寓言概念是在《庄子》首次提出的。《寓言》篇中开头即提 出《庄子》所使用的行文方式,”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和以天愧” 紧接着对寓言进行了解释,”寓言十九,藉外论之”,使用寓言的原因是”亲 父不为其子媒。亲父誉之,不若非其父者也;非吾罪也,人之罪也。与己同则应, 不同己则反;同于己为是之,异于己为非之” [?。《庄子》的行文内容是”以寓 言为广”。这便是《庄子》书中所有关于”寓言”的论述,其概念就是”藉外论 之”四个字。 仅就”藉外论之”,我们无法全面了解”寓言”的明确意思,因为”外”的 范围不明确。成玄英疏,”寓者,寄也。世人愚迷,妄为猜忌,闻道己说,则起 嫌疑,借之他人,十言而九见信矣”,此观点虽有人支持并沿用,但并不是占主 流的,且藉外论之,不能简单的理解为”寄之他人之言” [5]。《庄子》的《外物》 篇,言”外物不可必”,外物”的”外”是指外在意讲,即外在的事物不可以有 定准。此言虽不是直接解释”藉外论之”的,但此”外”的两点含义能够给我们 16 第一章对辩和寓言 解释”藉外论之”的线索。 《外物》与《寓言》是紧密相连的两篇文章,虽然庄子各篇章之间不一定有 内在的联系,而且同一篇章内部的片段也可能是主题不一,杂纂而成。但是同一 字,在相连的文章中使用,其义应该会有相对一致性,因此外”即外在的,应 该是没有异议的。那么”外”究竟指向何种范围,庄子没有说,但他告诉我们外 物的”一种特征,即不可必”,即不能把外物固化,不能用固定的标准去界定和 衡量它,是可变化的。因此《庄子》的”藉外论之”,也就不会有固定的标准, 不会是仅就借和自己形象相同的”人”的形象来言说自己的道理,而是借除了自 己以外的天地万物来言说,书中所描绘的天地日月、风云雷雨、花鸟鱼虫、神怪 人鬼等等,无不赋予各种性格,且都成为运用寓言的”外物”,诚如杨柳桥先生 所言,”凡是出自虚构、别有寄托的语言,无论是禽言兽语,无论是离奇故事, 无论是素不相及的历史人物、海阔天空的对话,都属于寓言之属”“]。 至于”寓言”的”寄寓”之意,虽研究者无异议,但必须明确《庄子》中的 “寄寓”之义非”寓言”所独有,其中的”重言”是引用或假托名人的话,借重 以论说,也有”寄寓”的意思,而”危言”则是任意发挥,变化不定的,这”三 言”都是把话寄托在人和事上表达,因此”寄寓”可以作为全书的一种言说方式, 司马迁所谓的”大抵率寓言也”,也许正是从寄寓之义评《庄子》的。 “寓言” 一词因更为贴切地反映了主旨和故事之间的”寄寓”关系,故被后 人广泛使用。现行的”寓言”已经是受到西方”寓言”理论的影响了,但它能够 和中国古代文学中的”寓言”融合,是因为《庄子》”寓言”的含意,庄子学派 对寓言特点的理解,基本上同我们现在的理解是没有很大差别的,即”一是有故 事情节;二是有比喻寄托,言在此而意在彼” [2]。 《庄子》的寓言和对问体”文人假借之辞”,设词以见志” 一样,是作者借 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或物,讲述或描绘各种具有寄托意的故事来表达自己观点和主 张,比喻是其主要的修辞方法。寓言一 要有结构的完整性,二是要有明显的寄 寓之义,《庄子》书中凡属此类的均可作为寓言。 1.2、寓言与几个相关概念的解析 (1)寓言与童话 寓言和童话是同一思维态势下的虚拟文学形态。不论是童话,还是寓言,文本 中的世界都不需要有具体的真实事件做为依据,通过假设的人物和事件,营造的虚 拟环境来共同呈现一个文学世界。这是童话作家和寓言作家进行审美创作时所体现 出来的相对一致性。不同的是,童话通过幻想架构情节,寓言则是通过隐喻:前者 虚拟的人物和情节更多充满了浪漫主义的幻想与美好;而后者的虚拟在事件上可能 更加夸张与荒诞,但内蕴的是深刻的哲理思辨,通过文学世界作用于现实世界,引 发自省与反思。在创作目标指向和故事的要素特征上二者也有明显区别。 在创作目标上,寓言是一种表明人类理性思维觉醒的文学体裁,其创作指向在 于”述理”,服务对象更倾向于已具有一定理性思维的人。寓言是为了讲述道理而 架设情节,多半以人或动植物作为故事主体,以其夸张的甚至超常态的角色活动来 传达某种人生哲学。从寓言的具体内涵来考察,笔者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寓言为 述理所作,以逻辑思维为审美媒介。虽然是理性思维的产物,但寓言故事形态简洁 夸张,其趣味性与可读性的审美特色也易于少年儿童理解,因此很多寓言成为青少 年儿童开启知识的启蒙文学。 吴文艳:《童话里的原始思维质态》,《1海师范大学学报》,2001年第4期。 硕士学位论文 MASTERSTllESIS 童话是属于儿童的,童话作家的创作目标指向明显的倾向于儿童,其审美媒介 则是充满感性的幻想。作家通过浪漫的幻想表现现实,通过营造纯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