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名作品的文学渊源以及李商隐的关系为中心.pdfVIP

文章编号：0257—5876(2004)04—0039—09 废名作品的文学渊源 ——以与李商隐的关系为中心 董乃斌 内容提要探索现代作家的创作渊源或古代作家对后人的影响，是文学史贯通研究的一个重 要侧面，一条具体途径。这种探索从个别作家的关系做起，犹如找出一根根古今连通的线索，许多 根这样的线便可织成一张网。有了许多这样的网，就可进而加工出一件规模更为宏大、图案愈益 瑰丽的织物，那或许便是我们理想中的一种文学史。本文以与唐代诗人李商隐的关系为中心，分 析论述风格独特的现代作家废名(冯文炳)创作的部分文学渊源，只是在做“纺线”的基础工作，其 目的和意义主要在于尝试和探索。 关键词 废名 李商隐 创作渊源 意象风格 多年以前，王瑶先生曾侧重从中国现代文学方 这种联系和关系是一种客观存在，编写文学史， 面论述过其与古典文学的深刻联系，指出研究这种 需要梳理先后传承演化的脉络；作家个案研究，也应 联系的重要性，并率先做了一次示范①；近年来，章 多方探寻其创作渊源。整个文学史的贯通有赖于类 培恒先生则侧重从古典文学方面提出了“中国文学 似的许多问题的厘清和解决，甚至需要作家个案研 古今演变研究”的方向，为此组织了国际学术研讨 究的积累。然而，真要发现和讲清楚后代作家与前 会，编发了许多相关论文，在学术界引起了广泛反 人的联系，却并不容易。因为情况太复杂，偶然性和 响(2)。用贯通古今的观念、视角和方法来研究中国 变数太多。前辈作家不只是一个人，后代作家欣赏 文学，把一度被人为切断割裂的文学史重新打通，使 学习的对象往往很广泛，所以，愈是时代晚近的作 之成为一个不断演变发展的历史整体。这既是文学 家，论其渊源，就愈难清楚单纯。所谓渊源，所谓古 研究深化的必然要求，又为文学研究开拓出广阔的 今、前后的联系和关系，往往并不简单呈现于作品浅 领域。 表层面，作家的公开宣言更未必全然可信。要想对 文学史像一条悠悠的长河，从古一直流淌至今。 作家作品的师承得出科学结论，除广泛搜集旁证(作 每个作家，每篇作品，都是这条河中的一朵浪花或一 家自述或论者评述)外，关键还在于从仔细分析和比 滴水珠。这些浪花和水珠之间纵使相隔遥远，看似 较作品中获取证据。假使从作品的表层，如字词、典 毫无瓜葛，但因为种种机缘，总会或多或少、或隐或 实、句式的习惯用法，就发现了二者的相似，那问题 显地有那么一点联系——后代作家同他的前辈，特 还算简单。倘若二者的联系潜隐于深层，形似的成 别是那些成就卓越、风格杰出的前辈，哪怕相距千 份不多，而倾向于神似，不但发现为难，发现了，论证 载，也总难免存在着这样那样的渊源关系。“没有一 了，要得到认同还是困难。因为在这里虽有实证，但 件作品会破石而出，自成一个绝缘的系统。”⑧ 总离不开研究者的个人体悟和感受。于是见仁见 一39— 万方数据 废名作品的文学渊源——以与李商隐的关系为中心 智，难以一致，便是常事。 们的观感与之基本一致)，却为何没使周作人觉得它 所以，在文学史的贯通研究中，谈论作家的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