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化语言学的演化-王士元.pdf

演化语言学的演化1 今天中午第九届中国语音学研討会圆满的落幕了。19 世纪的语音学大师 Henry Sweet 说过：“语音学是研究语言不可缺少的基础2 。”我们也可以跟着说语 音学是语言学里最有成就的一门学科，有很多先进的科技，也有不少很有意义的理 论帮我们了解人是怎么说话的这个谜。南开大学主办了这次很成功的会议，给中国 语音学作了很好的贡献。 现在我们要开始第二届演化语言学学术会议。也就是CIEL-2. 第一届CIEL 是去年在广州开的。CIEL-3 已经说好了，准备明年在上海开，并且会跟几位研究 人类遗传学的朋友合办。 这是很令人兴奋的事情。我们当然希望我们的这个 CIEL 能够一直继续下去。并且越来越双语化、国际化，让我们能够吸引世界顶尖的科学 家来中国与我们交流。 演化语言学其实就是语言学，是以演化论为基础的语言学。自从达尔文 1859 年的书出版后，这150 年生命科学有屡次革命性的进展。人的DNA 这本天书 我们已经开始阅读了。演化论里有许多思想，许多方法，都是非常值得我们借鉴 的。当然影响不会都是单方向的。演化论这100 多年的进展是建立在生物界里。而 语言的演化却是双重的 – 它是一种生物功能，也是一种社交行为。我相信研究这样 双重的演化，一定会替演化论提出新的刺激、挑战，产生一些新的演化理论 0 ．缘起 语言是一种由两股演化力量形塑的行为，一是生物的，二是社会的。虽然人类 语言可能几十万年前就涌现了，系统性地研究它的演化却是随着演化论的发展才开 始，而演化论始于达尔文的辉煌作品，后继又有诸多学科的重大发现，尤其是人类 学、生物学和心理学，这些研究都受惠于最近在统计学与计算机科学上所发展出的 强大方法。 近几年来，语言演化的研究因为一系列成功的国际跨学科研讨会而变得更有架 构，这些会议名为 EVOLANG 。两年一次的此系列会议第一届于 1996 年在爱丁堡 举行，最后一次 EVOLANG-8 则刚在乌垂特(Utrecht) 闭幕。该次会议也吸引了国际 1 本文原以英文发表于2010 五月由南开大学主办的第二届演化语言学研讨会，文章中译者为蔡雅 菁。感谢石锋教授的邀请，同时也谢谢James Minett,，彭刚，及小倉美惠子讨论问题。特别感谢蔡 雅菁协助我把这些想法写成一篇文章。 2 原词为“indispensable foundation” 。 1 学报《科学》(Science) 的关注，因此该学报记者 M. Balter 特地撰文报道。下一届 会议EVOLANG-9 预计于2012 年在京都召开。 Balter 的文章3只着眼于演化语言学里一个有趣的问题：人类早期的语言比较依 靠手势，还是靠发声。当然，没有人会否认，眼睛和耳朵这两种沟通模式都很重 要。然而，近来关于灵长类和鸟类沟通的实验 ，都增进了我们对上述问题的认 识。演化语言学里还有许多问题同样有意思，EVOLANG历届的研讨会都曾深入探 讨过这些课题。 我们这个系列的演化语言学研讨会(Conferences In Evolutionary Linguistics)于去 年开始举办，由一群前瞻性的中国语言学家在广州召开，是为CIEL-14 。目前已计 划CIEL-3 将在上海举行。当我建议用CIEL 的缩写，亦即法文里‘天空’或‘昊 5 天’之意时，朱晓农教授立刻联想到，汉语里谈演化论时，也用过‘天’一字 。 十九世纪末，当严复将赫胥黎(Thomas Huxley) 的讲演译为中文时，他就把书名翻 作《天演论》，并用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6 的说法。所以我们的会议名称能 跟苍天有所关联，我们都应该引以为乐。 语言演化随着不同的规模进行。几年前思索此一问题时7 ，我曾提过三个尺 度，宏观史(macrohistory) 、中观史(mesohistory)与微观史(microhistory) 。当研究人 员探索黑猩猩的手势和鸟的歌声如何关乎语言涌现时，就如Balter 的文章所探讨 的，他们从事的是宏观史的研究—人类如何从‘没有语言’过渡到‘语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