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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学散墨 --------------------------------------------------- 一代儒医的“道德文章”——喜读裘老的新作《人学散墨》 2009.01.17新民晚报 　作者：夏乃儒 裘老沛然是闻名遐迩的大医，现年九十四岁，为沪上最年长的博士生导师。他所撰编的医书有四十余部，早已是“著作等身”了。然而医者之心并不满足于此，裘老立志编写一部宣扬儒学的著作，以为救治当前人类社会精神文明缺失的弊病助一臂之力。笔者有幸在八年前有机会与裘老切磋儒学，当时就感到裘老对儒学经典，或熟记，或发挥，其熟稔程度令我钦佩不已。尤其是同裘老交谈，必然会被他的道德理想主义思想和道德实践精神，所感染，所打动。现在，历经八年磨砺的《人学散墨》问世了。我相信：它必然会对儒学的研究和普及，对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建设，产生积极的影响。 道德忧患精神的体现 可以说，《人学散墨》是一部忧世之作，整部著作散发出浓浓的道德忧患精神。 裘老有诗句说：“世犹多病愧称医。”这里的“病”，可以指民众的“身病”，也可以指民众的“心病”，还可以包括社会的“道德风情病”。医生有责任救治民众的身病，也有责任矫治民众的心病和社会的道德风情病。这恐怕是中国儒医的优良传统。历代的大医都有一种“上医医国”的政治抱负。如果个体生命的生存环境十分恶劣，那么救治个体生命的活动，也难以其为了。这种忧国忧民、忧世济世的情怀，始终伴随着裘老七十余年的行医活动之中，也凝结在这部二十余万字的著作中。 “大同社会”是儒家所构想的理想社会，也是近代中国志士仁人所“心向往之”而不断苦苦追索的理想目标。然而理想目标与现实境地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造成这之间的差距的原因，不只是生产力不足，科学技术水平不高。这方面问题，还不足以使人担忧。因为日新月异的物质文明发展的成果使现代人都感到惊讶，而且“人类的智慧之花”最终会“为人类带来幸福生活的曙光”。倒是使人们忧虑的是：“在现实文明给人类带来进步的同时，也对人类造成了越来越多的扭曲、束缚和困惑。”对于这类困惑的忧思，裘老在书中做了详尽的叙述、剖析，这里不妨介绍一二： 忧思之一：“文明利器的逆用”给人类造成的灾难 人类所创造的“文明利器”，如果被别有用心者操纵，会产生严重的恶果。例如火药的发明、钢铁的使用，后来发展为现代战争中的各种武器。“武器的发展意味着人类毁灭自身的能力在不断的提高”。侵略者“通过种种冠冕堂皇的名号而名正言顺”地发动残暴的战争。《散墨》用不少的篇幅揭露、抨击德日法西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罪孽。年轻的读者，千万不要误以为这只是老一辈知识分子的忧思，似乎战争已远离我们而去。首先，现在世界上产生战争的根源仍然存在。我们要振兴民族大业，需要争取有一个持久和平的环境，仍然要警惕各种霸权主义、分裂主义、恐怖主义的危害。其次，有可能被逆用的“文明利器”不只是炸药、钢铁。我们可以举一反三，譬如网络信息、克隆技术等，是现时代的文明利器。“如果失去良知，物质文明成果掌握在野心家或坏人手中……则会导致人类极大的灾难。”(《散墨》第六章)这是人类必须深思的。 忧思之二：和平生活中的“陷阱”，也会使人们承受惨痛的代价 《散墨》搜集了不少现实生活中鲜活的事例，说明自私自利、贪得无厌、不讲诚信，如果演变成贪污之风、腐败之风、享乐之风、欺诈之风，会导致多么严重的后果。书中剖析了四川地震中出现一名教师抛弃学生而抢先逃跑的现象。在抗震救灾的众多英雄壮举中，冒出一个卑劣者本也并不足为怪。奇怪的是网上出现许多力挺逃跑者的帖子，称其为“思想烈士”、“最优秀的老师”、“开创了教育新思想”等，完全颠倒了是非、毁誉。裘老感到震惊和厌憎。他把这种现象称为“群体性的平庸与自私”，并且指出“这些琐屑的负面情感很轻易就把人们生活的世界变得紧张、分裂，社会环境与人际关系日趋混乱与复杂”。 儒家学说研究之创新 裘老写这部书立意“是专门论述如何能做一个‘合格’的人”的。并多次表示《散墨》注重通俗性，不着意追求学术性。然而在通读了全书之后，我感到这是一部学术性与通俗性兼具的佳作。该书在学术理论上的创新之点颇多，值得引起理论界的关注。经初步阅读，概括介绍如下： 关于“人学”的研究对象与核心问题 孔子始创儒家学派，后世把孔孟儒家学说，称为儒学，其核心是弘扬仁义之道。汉代独尊儒术，并形成专门研究儒家经典的经学。经学经汉代、宋代、清代的大发展，虽然它在考据学方面取得许多成就，但是它围绕着儒家经典形成一个封闭的学术体系，最终必然是走向死胡同。西方近代以来出现“哲学人类学”、“人学”的概念，指一切以人为直接研究对象的学科，研究范围十分宽泛。所探讨的问题与东方的人学理论，也有许多暗合之处。 裘老新作取名为《人学散墨》，书中虽未直接指出什么是人学，但所论述的涵义非常清楚。该书开宗明义即说是“专门